因祁溟月之言而久久无语,祁诩天缓缓放开他,终于在声叹笑之后,在祁溟月唇边轻吻下,“难得溟儿会有如此怒意,父皇以后定然小心,不会再叫你心痛,但溟儿受伤伤却必须上药,可不想见溟儿为留下这般伤痕。”即便溟儿身上只有些许伤处,他也从来都是小心为他上药,除他在溟儿身上留下情事痕迹,溟儿身上不能再有其他。
“掌上只是小伤,父皇伤处才更为要紧。”从祁诩天怀里离开,祁溟月到桌旁,示
着金属般颜色,静静站立眼前,却透出无比迫人气势,祁溟月望着眼前之人,银色月芒之下,身前男人神色平静,望着他眼中却是片灼灼,昂然而立,犹带着战场上铁血铮然煞气,如神袛般让人移不开眼来。
“果然受伤……”含着疼惜,祁溟月轻触着掌下肌理,眼前所见,父皇身上确然有不少伤处,那些伤口虽不深,却也渗出血来,有已经结痂,狰狞着横过胸膛,长短不伤处落在胸前,腰腹,乃至肩上,想必背后也有不少,让祁诩天转过身去,祁溟月目光忽然顿,“父皇还说只是小伤?!”
在他身后,肩背出个红色血洞让祁溟月眼中眸色骤然凝结成片凝寒,看痕迹,那分明是剑弩所伤,已有些时日,伤口逐渐凝结,却仍在往外渗着血,同身上处处伤痕相比,这处才是最为严重,也让他更为心痛起来。
背后所伤,定是叛军所为,安辕虽也与他有过血缘之系,是安若蓝之父,但他竟敢代军反叛,让父皇受如此伤!眸中冷意未消,祁溟月贴近那交错着伤痕身躯,双臂环在祁诩天腰间,“伤父皇,溟月绝不会放过。”
身后传来语声轻柔,却在那如水温润中透着冰冷,环抱着他动作带着些小心,祁诩天只觉心中全是暖意,握住祁溟月抱在他腰间手,正欲开口,却因掌中触感而皱起眉,“这是怎回事?”
将腰间双手摊开,祁诩天垂首仔细瞧去,之间修长白皙双手中,几处弯月般红印深深陷入,掌心之处仍带着血迹,那血迹绝不是自己身上沾来,竟是溟月他……
鹰眸骤敛,祁诩天拉开祁溟月环抱双手,转身在他身上扫几遍,雪白内衫之上,几抹血色映入眼底,“溟儿难道不知,即使只是小伤,父皇也会心疼,你如此不爱惜自己,父皇见心中是何感受,溟儿难道不知?”
含着怒意话音深沉,祁诩天望着他掌中伤,自然知道这是为何而来,又是心疼又是生气,出此之外,心里却还有另种滋味难以言明,溟儿为他才会这般……将床上人把搂到怀里,祁诩天抱紧他,没有再言语,静谧房内只闻声叹息。
“只是掌上点小伤,父皇便觉心疼,溟月见父皇身上伤又是何种感受,父皇为何不细想下?倘若父皇觉得心疼,那见父皇这身伤痕,心中之痛是如何深重,父皇又是否知晓?”话声含怒,祁溟月倚在他怀中却不敢再用力抱紧。
心中牵挂之人终于出现在他面前,却带着身伤,父皇虽对身上伤口不以为意,他见却觉心中疼惜不已,心疼,而后便是心痛,他不想见到他身上再多半点伤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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