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国书已备好。”悠然话语声突然在房内响起,洛绯嫣回首望去,门前站立着白色身影,正是祁溟月。
同先前所见没有不同,好似昨夜之事不曾发生,也并不觉得有何可在意尴尬,神色如常,缓缓踏进来。
“太子来正巧,本宫正打算将它给递去。”洛绯嫣笑,那双含情凤目内又恢复平日神色,若有若无含着几分情意,但落到他身上目光,比之平日却多些打量。
“不必递,自取去便是。”祁溟月走进,扫房内,只见洛绯嫣正坐于桌案边,正含着探究之色朝他望来。
在她身前,窗外洛彤摇曳,衬着丽色娇颜,眼望去确是悦目,除却窗外花草茵然,在她身边不远处,各种精巧乐器不少,有些摆放在架上,有些就那随意搁在墙边,不见太多书册,也无寻常女子房内可见装饰之物,触目所及,全是乐舞相关之物。
午后和煦微风轻拂,花草之香在房内淡淡飘散,桌案前,碧色国印握在女子手中,金玉镶成,很有些重量,在那纤柔掌中搁许久,终于,落下来。
望着国书之上赤红色印记,洛绯嫣吐出口气,不像惋惜,倒似放下心模样。
“陛下,当真要把莲彤就这交给苍赫?”长老容隽在旁,瞧着国书之上众长老盖下朱印,心绪复杂,这毕竟是莲彤,是他们数代守护之处,而今就这给苍赫,实在让人不甘。
洛绯嫣将沉重国印放在旁,面上看来轻松很,点点头,“长老该知道眼下情势如何,莲彤早晚都会归于苍赫,既然已成定局,索性便给吧,能不起战乱还是不起战乱好。”待安炀切处理完毕,便轮到莲彤,与其交战之后再称臣,还不如早些将莲彤送上。
容隽叹息,仍是觉得惋惜,但迫于情势,天下要归,他又如何能阻碍,天意如此,人所难违啊。感慨着,他看着桌案上国书,“也只能如此。”
如此女子,随性肆意,真会为夕之欢而牵念至今?
见他环视房内,洛绯嫣凤目流转,“国书就在案上,太子来本宫这里,只是为此事?”经过昨日之事,她不知祁溟月今日这来,究竟是打算做什,毕
周遭其余几位长老也朝着桌案上望去,神情各异,莲彤素来无争,与安炀战已是被逼无奈,国力耗损,而今天命所归,天下将属苍赫,他们纵然再不甘愿,也只能顺应天意,顺应民心。
就在房内几人怀着复杂心绪,垂首不语之时,门外有侍女通报,太子殿下来访。
在众人眼里,只见女皇面色怔,忽然多几分古怪,随即便朝他们挥手,“各位长老请回吧,恰好太子前来,本宫会将国书交予他。”听说祁溟月来,她不由得想起昨夜之事,那在她面前,于卧榻之上,行着那般亲密举动两人,听说今日早朝,有人是去得迟。
渐渐露出几分落寞,洛绯嫣看着几位长老走出去,坐在椅上,目光不由落向窗外,院内栽几株洛彤花,本是莲彤独有之物,没见得如何讨人喜欢,却在苍赫宫内盛放若此,娇艳非常。
莫非真是苍天厚爱,苍赫得天下,祁诩天得真心所属之人,那个冷酷寡情之人,却有人可与他相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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