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片镂空,朵云。”丁汉白强调,“黄金。”
纪慎语弯腰撩起床单,可床底也没找到,书本变得烫手,但他没有无措太久,搁下书就跑出去。他掏出钥匙开箱,从里面摸出只包裹,层层旧衣旧报打开,露出里面零碎玉石。
丁汉白有些吃惊,站得远也看不真切,问:“你做什?”
纪慎语目光灼灼:“赔你。”
他低头翻那堆未经雕琢过玉料,翻会儿
他想说自己也不赖,到底是没好意思。
姜采薇噗嗤笑出来:“先吃饭,吃完洗个澡睡觉,晚上凉快再收拾。”
纪慎语用单独行李袋装着些衣服,件数不多,但做工细致,让人只能想到俩字——落魄。他洗完澡坐在床头撒癔症,等头发干透才敢躺,怕弄湿枕头被丁汉白抓小辫子。
床头柜上放着本《战争与和平》,他拿起来看会儿,等犯困想睡时把书按照之前摆放,假装自己没有动过。睡也不敢敞开睡,贴着床沿平躺,不翻身不蹬腿……比纪芳许辞世时还安详。
他并不怵丁汉白,他只是知道寄人篱下要有怎样教养。
去追凤楼吃午饭。”
丁可愈开心道:“大哥,早就馋那儿上汤鱿鱼须!”
“吃什鱿鱼啊。”丁汉白回眸往屋门口瞧,“今天吃扬州炒饭!”
正午热气升腾,纪慎语守着三口大木箱立在台阶上,他能进屋吗?可是还没得到丁汉白允许,万挪椅子碰杯子,丁汉白回来后找茬怎办?
他从恩师病危就伺候着,前阵忙活丧事几乎没吃过、没睡过,三两遭伤心事接踵而至,眼下跟着丁延寿奔波回来,在完全陌生城市没安身、没定心,此刻立在日头下哪也不敢去,询问又怕添麻烦,疲惫心焦间差点栽下台阶。
丁汉白早将纪慎语忘得干二净,带着俩小弟吃完饭去看电影,看完电影又去兜风,开着车折腾到日落才回来。
他进院时终于想起多个人,压着步子顿在富贵竹后,瞟见那三口大木箱仍在门外摆着。阔步过去,轻巧跳入卧室中,领导检查般开始审视桌椅。
纪慎语吓得从床边坐起来,手里还拿着《战争与和平》,他太累,觉睡到日暮才醒,他又喜欢看书,翻开想接着看章,结果章又章,忘时间。
丁汉白走到床尾:“没把书签弄掉吧?”
纪慎语低头翻找,书页晃过哪有什书签,他急忙看床上和地板,慌道:“没看见书签,是什样子?”
姜采薇来时就见纪慎语惶惶然地站着,脸蛋儿红扑扑,里层头发都汗湿。
她快步过去给纪慎语擦汗,说:“是汉白小姨,姐夫离开好几天,刚才去店里,姐去给你买日用品和新被子,你怎傻站着?”
姜采薇出现无异于雪中送炭,纪慎语感激地笑起来:“小姨,叫纪慎语。”
“知道,名字真好听,纪师父给你取?”姜采薇推纪慎语进屋,“那哥几个给你脸色看吧?你不用在意,姐夫收徒弟要求高,多少故交孩子想拜师他都没答应,汉白就不说,其他几个人虽然爱闹,但也是拔尖儿。所以你直接被收徒弟,还从扬州那远带回来,他们别扭着呢。”
纪慎语急忙说:“不会给丁师父丢人,手艺还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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