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古玩市场,上午刚收。”丁汉白没提因由,也没提真假看法。况且不等他提,纪慎语就为之色变,于
“像吧!”姜廷恩喜忧参半,“老黄死掉年,好想它,雕着雕着就哭。”情致颇深,雕出来活灵活现,丁延寿表扬番。
丁汉白看纪慎语:“你呢?”
纪慎语伸手奉上,翡翠鼻烟壶,雕是黄莺抱月,他挪到丁汉白身前:“好看吗?”
丁汉白“嗯”声,把玩半天没交还,后来姜廷恩絮叨老二老三如何如何,他也没注意听。“大哥,姑父说你不能偷懒。”姜廷恩想起重点,“料给你拿回来,你得交功课。”
纪慎语闻言从兜里掏出块白玉:“师父让替你选,白玉总不出错吧。”
他取车走人,当真奔博物馆,以汉画像石人情找馆长帮忙,要检测这青瓷瓶。送检不麻烦,但等结果需要两天,他测完就带着东西回家。
没错,丁汉白掏出去三万,但他没笃定这东西为真。
张寅趟福建只能带回残片盆底,如此完好器物得是福建本省自留展出,就算有人寻到门路买入件,又如何在两个月之内来到上千公里外?
他得带回去好好研究。
研究还不够,所以他只能腆着脸去做专门检测。
斯年掏出根卷烟抽起来,等丁汉白问话,懂不懂就在问。丁汉白像是哑巴,翻来覆去地看,他有点晕,张寅那件像家里那堆残片,手上这件又像张寅那件。
有人逛到这边也想看看,他不撒手,直接问:“多少?”
哪个卖家不爱大款?张斯年竖仨指头,三万。
丁汉白没还价,又问:“浙江漂过来?”个漂字,证明他懂这是水里东西,但他问不是福建,目是诈诈来历。
张斯年低头从镜片上方看他眼,正正经经眼,说:“福建。”
后来姜廷恩去找姜采薇,廊下只剩丁汉白和纪慎语。纪慎语外面待天,想回屋换件衣服,转身对上书房敞开窗户,正好撞见桌上青瓷瓶。
他愣住,扑到窗台上瞪眼。
这瓶子?不可能啊!纪慎语冲进书房,架势把丁汉白吓跳,奔至书桌前彻底看清,彻底确定,那泥垢纹理,那黄斑污浊……这就是他闭关三天两夜造出来那件!
丁汉白莫名道:“你激动什?”
纪慎语难以置信地问:“这东西哪来?”
丁汉白到家,家里没人,都跟着丁延寿去玉销记。他进书房将青瓷瓶放在桌上,对着那本《如山如海》点点端详。
时间滴答,头绪始终乱作团。
说话声由远及近,纪慎语和姜廷恩各攥只鼻烟壶回来,丁汉白脑海中密网消散干净,决定歇会儿,看看那俩人在高兴什。
三人聚于廊下,姜廷恩聒噪:“大哥,姑父让们雕鼻烟壶,选电纹石,雕是双鸽戏犬。”
丁汉白瞄眼:“你家老黄?”
丁汉白再没犹豫:“包好,取钱。”
银行就在旁边,他取完和对方钱货两讫。临走他看张斯年冲他笑笑,不是得钱后开心,是那种……忍不住似笑。
他干脆也笑:“是市博物馆。”
张斯年不怵:“是收废品。”
“那这个月不用忙活,三万应该够花。”丁汉白说,“不行,现在还得去加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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