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哥!”他大喊。
丁汉白扑来拽紧手刹,车头撞向大树那刻松开,抱住纪慎语往副驾倾斜。那动静算不上石破天惊,但也叫人胆战心惊,声闷哼,纪慎语没却觉出痛,反觉出温暖。
良久,他从丁汉白怀里抬头,对方拧着身体,后背撞在仪表盘上,挡住所有惯性与冲击。他两眼黑,在他这儿,丁汉白是个冷不得热不得主儿,狠命撞挡下灾……岂不是欠下天大人情?
他不敢看丁汉白眼睛,复又垂下头,想默默爬走。
偏偏丁汉白摁着他:“谢谢都不说?”
丁汉白说:“不用。”
纪慎语不好意思道:“你那信任?”
丁汉白白他:“万你开河里,系安全带耽误逃生。”
纪慎语再没话问,按照现学做,但车身启动他猛然踩下刹车。啪声,丁汉白大手拍在仪表台上:“你开车还是蹿车?”
刚才完全是条件反射,也因为第次所以格外慌张,纪慎语有分寸,再次启动,紧紧攥着方向盘驾驶起来。
不清是哪个师父说。想到这儿,纪慎语也乐起来,趟着水回到坡上,把湿透白球鞋放车头晾着,自己坐上去,卷着裤脚乱甩。
丁汉白被那白净、湿淋淋双脚甩到水,伸手去捉又怕把手也沾湿,干脆脱下外套展开包。纪慎语老实,安生坐着,丁汉白用外套把他脚擦干,擦完任外套掉在地上。
“师哥,你不要?”
“都给你擦脚,不要。”
“脚又不臭……”
纪慎语情绪复杂:“谢谢……对不起。”
丁汉白呼口气,后背肿着,火辣辣疼,还泰然自若端详对方这模样。句对不起怎够,他得加码:
可他不敢拐弯,只味前进,丁汉白伸过手包裹住他,才右拐成功。他绷着神经开,逐渐敢自己拐弯,只是拐得太狠,身体都倾斜靠住车门。
连续拐几次,眼看离树林越来越近。“师哥,是不是开得不直?”他发现整个车在隐隐斜着靠近树林,慌,“师哥?师哥,你过来……”
丁汉白愁道:“怎过去,要不你先停。”
于是纪慎语用力踩,汽车全速飞驰起来,丁汉白在他耳边大吼:“你们姓纪管踩油门叫停啊!”
纪慎语已经慌不择路,早不记得姓甚名谁,明明手脚冰凉,可额头又层细汗。什都晚,两只脚乱踩气,完全顾不上配合,扑通颠,开着车蹿过排草丛。
纪慎语踩上球鞋,脚等于白擦,他捡起外套拍净叠好放进车里,准备回家给对方洗遍。放好衣服,注意到车钥匙圈挂着个指肚大玉猫,目光又从插着车钥匙移到方向盘,忍不住伸手摸摸,按按喇叭。
纪芳许答应过让他学车,他想学。
丁汉白回身把纪慎语看穿,反正这地界宽敞,闭着眼也不会撞到人,要不教教他?开门上车,他让纪慎语认真记,怎挂挡变速,离合什时候踩、什时候松,手刹怎用……教学方式不变,讲完气儿都不喘,直接:“重复。”
纪慎语重复,条没错,丁延寿整天夸他聪明,他姑且担得起。
调换位置,丁汉白坐进副驾,俨然教练姿态。而纪慎语第次坐驾驶位,握住方向盘兴奋又紧张,打着火,犹豫道:“你不系安全带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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