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慎语将旧衣塞回书包,要重新找点旧报包裹。吱呀推开门,他去邻居家借点废纸,遥遥晃见巷口汽车,步子急忙刹停。
是丁汉白车……
纪慎语掉头返回,冲进屋拽上书包就跑。“师父,师哥已经到!”他顾不上解释,生怕与之碰头,“先溜,你帮回绝他,就说以后做东西也不要再找。”
他说着往外跑,门启条缝儿,确认无人才从缝儿中钻出,挂住什,只得使着蛮力向外冲。张望眼,丁汉白正下车,他立即朝反方向奔跑,到巷子尽头再绕出去。
丁汉白拎着满手见面礼,殊不知想见人已经溜之大吉。他走近开腔:“梁师父,是丁汉白,进去啊。”
纪慎语说:“还早,他周末起得晚。”
丁汉白往常周末起得晚,偏偏今天没赖床,除却为玉薰炉,他还怀着捉人心思。玉童子加上合璧连环,再加上这回,三番五次,他定要见见对方。
收拾妥当,开车先去世贸百货,初次见面不能空着手,得备份像样礼物。而且这礼物只能买些俗,古董贵重,人家反而不好收下。
丁汉白忽生疑惑,十七岁男孩子喜欢什?
他后悔没问问纪珍珠,哎?出门前貌似没见纪珍珠,干吗去?丁汉白明明要给旁人挑见面礼,却想着纪慎语逛路,最后买下件冬天穿棉衣。
哪个是你权利,没有别意思,也许以后送你更好,你就又变。”
丁汉白实在费解,弄不明白这人怎百八十度大转弯,可这好生说话乖巧模样正戳他神经,舍不得再撵,凶也端不起气势,就这样挨着静坐。
两臂相触片暖热,惹人眷恋。
纪慎语明着面被嫌弃,暗着面被欣赏,左右都很满意。然而这十分短暂,他作为“那个人”将拒绝丁汉白往来请求,以后也会渐渐失去丁汉白惦念。
而丁汉白倒腾古玩事儿没对他透露半分,他不好估计丁汉白以后重心。
梁鹤乘引他进屋,进里间,满屋
北方冷,小南蛮子受不。
丁汉白交钱回神,他考虑这个干什,“那个人”又不是扬州来,没准儿就是土生土长本地人。再看尺寸,大小肥瘦全依照纪慎语身材,根本没考虑“那个人”穿是否合适。
他只好重新买点别,花钱如流水,却敷衍许多。
丁汉白到淼安巷子外熄火停车,看看表,等刻钟后准点上门拜访。
十分钟过去,指尖拨动活环,叮铃声脆响,纪慎语舒口气,对着恢复完好玉薰炉爱不释手。梁鹤乘凑来,称赞道:“瞧不出毛病,丁点都瞧不出来,这就叫以次乱正。”
夜里,纪慎语只睡半宿,随后起床修补玉薰炉。万籁俱寂,屋灯火与他作伴,他应该觉得疲乏,应该觉得倒霉生气,可小心忙活着,竟觉得开心。
兜转遭,多有趣儿。
周六到,纪慎语谎称约同学,早早去梁鹤乘那儿。里间,他将修好玉薰炉取出,这几天多雨,所以阴干有些不足。
“师父,没有滑石粉,你帮兑点。”纪慎语挽袖子,最后检查,“碎渣补不上,碾成粉末融树脂涂,没涂完发现从扬州带来材料不够。”
梁鹤乘动作娴熟:“你瞒着你师哥,等会儿他过来可别碰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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