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汉白又提旧事:“应该在这儿学开车,没树可撞。”
纪慎语兜上帽子,蹬着毡靴,不搭理人,头也不回地冲向白茫茫大地。他首观奇景,几乎迷眼睛,脚坑,跌倒也觉不出痛,呐喊声,皆散在这片辽阔土地里。
“纪珍珠!”
纪慎语回头,丁汉白从牧民那儿牵来两匹高头大马,鬃毛飞扬,铁蹄偶尔抬起。他还没骑过马,但顿时幻想出驰骋奔驰姿态。
三人各匹,起初只敢慢慢地骑,好似状元游街。丁汉白和丁尔和都骑过,渐渐耐不住性子,牵紧缰绳便加快速度。纪慎语本不想跟,可紧张之下夹紧马肚,也飞驰起来。
又日,师兄弟三人轻装上阵,开着面包车在赤峰市区转悠,先去人民商场,家里人口多,礼物大包小包。丁汉白走哪儿都是大款,揣着钱夹四处结账,丁尔和跟纪慎语真成伙计,拎着袋子满脸开心。
各色蒙古帽,丁汉白停下,想起自己也有压箱底顶,是丁延寿第次来内蒙给他买。丁尔和也有,丁厚康给买,算来算去,就纪慎语没有。
丁家两兄弟齐齐看着纪慎语,纪慎语颇觉不妙,稍不留神,脑袋沉,被扣上顶宝蓝色帽子。他梗着细脖,任那二人打量。
丁汉白坏嘛:“不太好看,拿那顶缀珠子。”
丁尔和立即去拿,纪慎语忙说:“那是女式!”
右旗敲定买卖。丁汉白与佟沛帆再见,分毫未降买下那几块极品鸡血,转头,见纪慎语晃到车门外,若有似无地窥探房怀清。
房怀清费力摇下车窗:“有什事儿?”
纪慎语说:“师哥,想问问师父经历过什,弄得这落魄。”
房怀清明白纪慎语不忍问梁鹤乘往事,不耐道:“左右跟差不多,他那双鬼手唬弄鬼眼儿,反过来又被鬼眼儿拆局,当年四处逃窜避风头。是叫他失望,他也未必辈子亮堂,这手艺,精到那地步,谁能忍住不发笔横财?”
房怀清说完笑:“是前车之鉴,未必你将来不会重蹈覆辙。”
阵疯狂颠簸,暖胃奶茶都要吐出来,纪慎语“吁吁”地
丁汉白打趣:“女式怎?你不是还穿过裙子、戴过假发吗?齐刘海儿,长及胸口,抱起来甩脸。”
纪慎语上前堵丁汉白嘴,摘下帽子就跑,跑几步回个头,竟有丝舍不得。那种帽子他头回见,觉得新鲜,要不是那两人作怪,他就能多试戴下。
丁汉白眼看人跑远,得意地喊来售货员结账。
这上午逛街还不够,三人整装待发,终于去牵肠挂肚大草原。地界逐渐宽阔,草原已成雪原,远远地望见几处蒙古包。
四面洁白,炊烟也是白,纪慎语看花眼,扒着车窗缩不回脑袋,激动地让丁汉白看羊群,又让丁尔和看骏马。
纪慎语说:“不会,就算心思歪,师哥会看着。”
房怀清觑他:“师哥不是亲哥,他凭什惦记你?你凭什叫他惦记?”
这话乍听凉薄,细究可能别有洞天,纪慎语上前驳斥,不料房怀清两眼闭不欲搭理。他向来不上赶着巴结,见状离开,陪丁汉白循订单去收巴林冻石。
也与这偶遇到二人告别。
满打满算天,所有石料悉数买好,晚上和家里通电话,定下归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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