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老板又说:“爸爸是冯岩,爷爷是冯西山。”
张斯年动:“自创西山鱼那个……”
看热闹还在看,同桌人近水楼台,主动问老板什情况。气氛渐热,越来越多人感兴趣,毕竟那冯西山是城中名厨,死后让多少人为之扼腕。
不料冯老板说:“爷爷爸爸,当初都是这位爷家里厨子!”
片哗然,张斯年霎时成焦点,他烦道:“什年代还‘爷’,就是收废品。”话音刚落,同桌位白发老人端杯立起,正是丁汉白拉
说着,暗格打开,从前放大把银票,后来放大把银元,现在就搁着身衣服。张斯年取出,衬衫,西装西裤,有些年头,但比世贸百货里都要考究。
张斯年说:“爸爸,法兰西货。”
纪慎语看愣,似乎能窥见些过去,要是没发生种种,这老头会过什样生活?对方换好,他帮忙抻抻衣褶,然后道出门。
追凤楼灯火通明,正是热闹时候,二楼封着,只给有请柬宾客放行,弄得楼下食客万分好奇。纪慎语扶着张斯年上去,踏上最后阶,望见到达大半赴宴者。
丁汉白忙死,与人寒暄,说着悦耳场面话。
斯年不愧是见过世面,没收拾没准备,正拼画呢。今天刚收宝贝,等二位高徒到,他拉住纪慎语,拜托这六指儿徒弟帮帮忙。
纪慎语看残品也来劲,跃跃欲试。但他和丁汉白这生意人待久,算计,问:“你不是烦?还骂是梁师父教臭狐狸?”
张斯年伸屈自如:“哪儿能?是那姓丁流氓下作,你冰清玉洁,天山雪莲!”
纪慎语觉得这话阴阳怪气,但没追究,上手摸那画,确定纸张糟烂程度。这时丁汉白等不及,看着手表说:“做庄,必须早早过去盯着,慎语,你等师父拾掇好起去。”
说完就走,仗着腿长迅速撤退。屋内只剩张斯年和纪慎语,这老少还没独处过,明眸对上半瞎,都很犀利。纪慎语问:“张师父,你准备穿什?”
张斯年问:“你瞧他那德行像什?”
纪慎语答:“像花蝴蝶。”
这俩人忽然统战线,过去,坐在头桌。纪慎语说完人家花蝴蝶,这会儿端上茶水就去招呼,夫唱夫随起应酬。人齐,酒菜都上桌,追凤楼老板过来看眼,哄句吃好喝好。
说完却没走,那老板定睛,然后直直地冲到第桌。这动静引人注意,包括丁汉白和纪慎语在内,全都投以目光。“您是……”老板问张斯年,又改口,“是冯文水。”
张斯年睁着瞎眼:“噢。”
张斯年说:“怎?怕只有寒酸衣裳,给你师哥掉价?”
老头说罢进里间,纪慎语跟着,直奔角落古董柜子。纪慎语触摸木头,轻叩,细嗅,这木质上乘柜子起码有近百年。张斯年拉开,里面都是些平时穿衣服,叠都不叠,乱糟糟堆着。
纪慎语笑:“忘记暗格在哪儿?”
张斯年愣,大笑:“行!见过点世面!”
这种古董柜子都有暗格,身居破旧胡同,那扇破门锁不住什,但张斯年从不怕遭贼。遍地古董,贼才不信有真玩意儿,翻这唯柜子,说句瞧不起人话,穷人家是没这种柜子,根本找不着宝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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