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道红毯可真长啊。
像这年来走过路。
及至台前,丁汉白在众目睽睽下攥住纪慎语手,站上去。满座宾客愣,咂出味儿来,大惊,难以置信,却也染上滔天好奇。丁汉白满足这好奇心,说:“古玩城顺利开张离不开各位担待,今日庆功宴感谢大家赏脸。”
人们刚松口气,丁汉白又道:“这辈子不会婚娶,也不会放着鞭炮摆酒,今天天气晴朗,不如趁此机会当办喜事吧。”
纪慎语僵直立着,手心出汗,晃见旁边宣讲台,台上竟然搁着本红皮册。红缎包皮,行楷烫金,写着喜结连理,盖着丁汉白印。台下抑着哗然之声,投来惊诧目光,他被丁汉白紧握着,只觉前所未有安心。
姜廷恩说完乱瞄,待不住,找纪慎语去。
丁汉白揽住姜采薇,低声问:“听说要有小姨夫?”
姜采薇心里门儿清:“还在解阶段,不像你,都办婚宴。”
丁汉白居然害羞,抿住薄唇笑,抬眼望见纪慎语跟姜廷恩打闹,笑得更浪荡。他过去把人领走,宴席将开,亮相之前他要说几句私房话。
偏厅隅,他问:“紧张?”
,以后,什都高兴。
他们夜相拥,难得又睡到日上三竿。那身西装就挂在柜旁,丁汉白摘下衬衫,入袖,正襟,叫纪慎语为他系扣。从下往上,纪慎语颗颗系住,最后拾起他手,为他戴珍珠扣。
丁汉白说:“珍珠。”
纪慎语没有抬头,心跳得厉害。
丁汉白又说:“年。”
唱戏是疯子,看戏是傻子。
他们俩结结实实疯这回,这辈子大概就这回。
人们含糊其辞地祝贺,他们欣然接受,挨桌敬酒,像极新婚两口。热热闹闹,迎来送往,这场宴席直摆到午后。等人走尽,丁汉白和纪慎语并坐台边,端
纪慎语点点头:“……还行。”
丁汉白先笑,而后郑重:“慎语,之前说过,明里办庆功宴,实则是你婚酒。不瞒你说,这人张狂烧包,现在恨不得蹿台上高呼,狗屁搭伙师兄弟,你是丁汉白老婆。”
纪慎语红脸瞪:“建议你反着说。”
丁汉白讨饶:“那是你纪慎语老婆,反正潘金莲都当过。”
这言语工夫,大堂内宴席已开,所有人落座,倒酒,擎等着主角露面。丁汉白和纪慎语定定呼吸,返回去,并肩停在花门后。数百目光袭来,该紧张,该知臊,可他们坦荡大方,无半分扭捏地迈出步子。
去年今日,纪慎语初到丁家,他们第次见面,眨眼都年。
丁汉白取出珊瑚胸针,戴在纪慎语胸前,像别着支玫瑰。穿戴整齐,这空荡旧屋与他们格格不入,锁好门,和街坊道再见,他们离开。
仍是追凤楼,挥霍成性丁老板包下整间,门口石狮子都挂上花,生怕别人不知道有喜事。多少宾客欢聚于此,只以为是庆功,谁能料到那二位主角心中小九九。
长长道红毯,从门口铺到台前,花门缠着玫瑰,每桌碟子八宝糖。姜廷恩拽着姜采薇来,进门便嚷嚷:“怎跟结婚样,谁布置?”
说完屁股痛,转身撞上丁汉白。“大哥!”他倍儿得意,“大哥,等会儿你能不能给玉销记打打广告,做人不能忘本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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