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拙言烦道：“走你
吧。”
下楼脚步声咚咚咚，兔子蹦似，等丁点动静都听不见后，顾拙言心情莫名好
点。
顾拙言抬眼：“多少钱？”
庄凡心始料未及：“你这种甲方真好……”他自然不会要钱，却也想不出别条件，于是从书包里掏出两张卷子，“帮
写写吧。”
顾拙言不喜欢欠人情，这下正好，还能打发工夫。庄凡心可不是学渣，第次让别人写作业有点忐忑，不放心地问：“你能得多少分？”
顾拙言说：“你定。”
这话忒大言不惭，庄凡心瞪瞪眼睛，看不透顾拙言真假虚实，青春期男孩子嘛，多少有点不服气意思，他故意道：“那要满分吧。”
房间中气氛趋于安静，顾拙言偶尔瞥眼庄凡心，有点好奇对方在画什
，可他看不见，只能看见庄凡心低垂在额前小卷毛。
唰，庄凡心画完张，开始画第二张。
顾拙言忍不住，开口问：“画什？”
庄凡心说：“稍等。”他答完便不再出声，画完，起身走到顾拙言身旁坐下，“甲方，你看看还满意吗？”
顾拙言接过，两张草稿纸上画着两版图稿，是卧室加阳台设计图，线条干净流畅，整体精简许多，空间安排看上去格外舒服。
能进去吗？”
顾拙言闻声看来，淡淡地说：“随便。”
庄凡心迈入屋中，边观察墙壁和地板，边佯装无知地说：“家没人，个人吃饭太无聊，就过来待会儿。你……在布置房间？”
顾拙言“嗯”声，扯下墙上图腾装饰画，而后又没动静。庄凡心汗颜，索性先不聊天，盘腿往地毯上坐，打开牛丸粉填饱肚子再说。
四颗牛丸配上鲜香粉，德牧五秒之内到达现场。
顾拙言说：“知道。”
庄凡心张张嘴，还想再分辩句什，看时间哪还容得下他纠缠。将近两点半，他飞快地收拾好书包，去画室要迟到。
“走啦。”他慌慌张张地朝外走，走出去又折回嘱咐，“说归说闹归闹，你不会题就空着噢。”
顾拙言说：“编也给你编上。”
这哪行，庄凡心吼道：“别瞎写啊！”
“这里会腾出来，”庄凡心指尖点在上面，“到时候你可以摆些自己东西，如果觉得空话，可以放张狗垫。”
顾拙言看看图，又扭脸看看庄凡心，烫发，文身，啃披萨，五个数死活记不住，三个字能叫错俩，他以为庄凡心空有副精致皮囊。
……算他估计错误。
庄凡心盯着顾拙言反应，他瞧出来，顾拙言挺喜欢他设计，但他也知道，这人冷冰冰像块石头，应该不会就这收下。
他反其道而行之，伸手捏住图纸角，说：“不能白帮忙。”
庄凡心认真地嗦粉，颗牛肉丸咬下去，顾宝言也循着香味儿跑来。他喂给小妹颗，再喂给德牧颗，还剩下最后颗。
这时候，顾拙言肚子“咕噜”声，听得分外清楚。
庄凡心看向床边，顾拙言坐在那儿玩手机，低着头，眉宇间微微蹙起。他举起筷子，说：“这颗给你。”
顾拙言说：“不吃。”
庄凡心不强求，也不上赶着，转头吃进自己肚子。他抹抹嘴，从书包中翻出沓草稿纸，兀自画起画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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