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凡心闻声抬头,有点惊讶对方出现,说:“爸还没下班,你出来买雪糕?”
顾拙言在旁边坐下,注意到庄凡心手臂泛起鸡皮疙瘩,看样子很冷。他捏着毛巾被角提提,盖严实点,说:“发烧吧。”
庄凡心道:“好像是,夹着体温计呢。”
安静地度过五分钟,体温计应该测好,但当时塞温度计手正在输液。庄凡心用手肘碰碰顾拙言求助,然后袖管凉,顾拙言伸手从他腋窝下将温度计抽走。
身体是发烧高温身体,手是摸过雪糕手,庄凡心冷得半晌没有暖过来。体温计显示三十八度七,比今天气温还高,护士又在药液中加针退烧。
说着想起早晨遛狗,在碰见庄凡心之前,他先看见庄显炀开车上班,然后德牧在庄凡心家车位上拉坨。刚才庄凡心说让庄显炀陪着,这才几点庄显炀就下班回家?
顾拙言出去张望眼,庄家门外没停着车,估计庄显炀压根儿就没回来。那,庄凡心晕吧唧地自己去输液?能行?
按道理讲,十几岁小伙子生病输液,独自应该能应付。
顾拙言返回客厅看电视,换到档新闻节目,节目中讲,杭州市中医院某患者在输液时不慎碰到输液吊杆,被坠落吊杆砸伤眼睛,与医院方产生纠纷。
薛茂琛说:“唉,这倒霉催。”
庄凡心擦擦汗,他能感觉出来中暑症状,只不过没有在意。榕城很热,每年夏天奔波着上课写生时都难免闹点毛病,没什大问题。
听见他们说话声响,薛茂琛从房间里出来,打趣道:“小庄,今天出去玩儿?”
庄凡心点点头,脸色红中透白,胡姐递给他大杯白水,口气喝光后仍觉得口干舌燥。他再次站起身,说:“感觉好点,没事儿。”
顾拙言听来有气无力,不太相信,薛茂琛也说:“够呛,脱水可就麻烦。”
庄凡心道:“去输液,以前中暑输输液就好。”他确实不太舒服,再不走免得给人家添麻烦,便撑着精神往外走。
这之后静待退烧
人就怕联想,顾拙言把患者查找替换成庄凡心,那双眼睛要是被砸下子……他回回神,问:“姥爷,庄凡心去哪个医院?附近?”
薛茂琛说:“小路口左拐二十米社区诊所,小毛病不值当去医院。”提起来有点惦记,他独居,有个小病小灾时庄显炀和赵见秋两口子总来照顾,关系很近,“拙言,要不你去看看,就当遛弯儿。”
顾拙言起身去,溜达到诊所后没立刻进去,先在旁边便利店买支雪糕。
他吃着雪糕迈进诊所,往输液室瞧,就庄凡心个人待在角落沙发上。缩着肩,身上搭着条诊所提供毛巾被,脑袋低垂着,额前卷毛被汗水弄得不那蓬松。
顾拙言踱过去,出声道:“你爸呢?”
薛茂琛问:“你自己能行?”
“能行。”庄凡心走到门口还粲然笑,“让爸陪去。”
人逐渐走远,顾拙言握着遥控器找节目看,没个有意思。薛茂琛翘着二郎腿逗狗,笑说小狗就像小孩儿,顽皮得很。
“拙言,这狗是姥爷给你买。”薛茂琛说,“等你回去时候带上它,别丢给,可没工夫每天遛。”
顾拙言笑道:“嗯,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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