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拙言警觉敏锐得像鹰,不动声色道:“新同学都不错,和他们相处得很好。”
安静数秒,顾士伯问:“有没有特别要好朋友?”
顾拙言立刻激发出防御思维,想当初他公开出柜,顾士伯和薛曼姿把周围人全排查遍,揪*夫似,苏望他们都是重点怀疑对象。
他态度坏起来,明说:“忍半天终于问,您不就是想问有没有胡闹吗?如果交到特别好朋友,怎着?是不是马上怀疑搞同性恋?”
顾士伯沉下脸色:“别跟犯浑。”
“没什。”顾拙言答,“突然想到学校事儿。”
顾士伯找到话题:“之前打架事儿还有问题?对方后来没找你麻烦吧?”
顾拙言摇摇头,秒结束新话题。
这刻,顾士伯荒唐地想,要是这儿子在学校多惹点麻烦就好,不至于现在聊就尽。转念又被理智战胜,虽然惹麻烦数量不多,但质量取胜,能把人气得进重症监护。
“对。”他又想到什,“那次打电话说想去三班,有什原因?”
从顾拙言出柜至今,父子俩是第次单独却和平地面对面共处,哪怕是顾拙言被送去榕城前天,他们还分秒必争地吵架,甚至砸烂只花瓶。
在榕城度过两个月之后,没想到居然能坐下来喝咖啡,看来“距离产生美”这句话十分正确。顾拙言搅动杯中液体,垂眸盯着搅起漩涡,不尴尬是假。
若非庄凡心夸他句靠谱,他也不会头脑热喊句“爸”,喊完有点后悔,怕顾士伯自作多情地以为他在服软。
“咳。”顾士伯同样拘谨,假咳声闹出点动静,“在榕城这段时间怎样?”
这开场白万能又烂俗,同事出差、夫妻离异、老友进看守所,重逢后皆可用这句来寒暄。顾拙言搁下勺子,说:“挺好。”
“怎是犯浑,不是你先问吗?”
父子俩又嚷起来,薛曼姿听见动静过来,站在顾士伯背后抚抚他后背。
“既然都在,那发布则郑重声明。”顾拙言道,“喜欢男,注定要搞同性恋,十七岁不搞二十岁也要搞,二十岁不搞三十岁总要搞,至于您二位什时候接受,就不
顾拙言自然不会说实话,忽悠亲爹说:“没什原因,就是找理由给你打个电话而已。”
顾士伯显然没料到,颗心立刻被抚慰,双眼在镜片后流露出丝动容。顾拙言受不那眼神,喝大口咖啡压压惊,又开始计算洛杉矶此刻是几点钟。
他正犯轻度相思病,顾士伯问:“考完和陆文他们玩儿几天?”
顾拙言答:“嗯,正好国庆节。”
“那就聚聚吧,竞赛结束放松放松。”顾士伯说,“在新学校和同学们相处得怎样?这次打架没吓着人家吧?”
顾士伯道:“那边空气好,城市环境也好多。”
顾拙言“嗯”声:“老建筑也挺好看。”
以防冷场,他们比榕城市长和市委书记还懂,围绕榕城优点说半天。说完愈发尴尬,默会儿,顾士伯道:“不烫,尝尝咖啡。”
顾拙言端起喝口,苦,不如楠奶茶好喝。他开始走神儿,夏日初恋已经过季,楠现在招牌是什?等庄凡心回来起去尝尝。
“想什呢?”顾士伯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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