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育课结束回教室，顾拙言去前面接水，经过第三排时顺手拿上庄凡心
杯子，习惯成自然，他总是忘记对方没在。
他这
周都是自己放学回家，庄凡心回来得或早或晚，也不容易碰上，试图通过补课方式度过二人世界，那家伙没五分钟就累得睡
，小呼噜打得比《菊次郎夏天》还有节奏。
顾拙言感觉自己像个留守儿童，或者空巢老人。
饮水机挨着窗户，外面是校外大街，街上已经开始放圣诞歌。他接完水在庄凡心位子上坐着，把堆积卷子叠好，拿出桌兜里剩半包干脆面开始吃。
齐楠跟着窗外音乐哼哼，号召大家：“楠圣
“哥？”薛定谔称呼，理亏时候才喊。
裴知说：“
外婆和孙海教授联合办场艺术展，这个月首场开幕。”
庄凡心听庄显炀提过，从他出国比赛时就在筹备，庄显炀因此没能参与直很遗憾。他道：“听说这个展很盛大，之后还要接力艺术节，外婆真厉害啊！”
裴知说：“开幕当天会来许多嘉宾，国内外艺术家大概四十多人，还有媒体，规定首场是不对外开放。但是呢……”
庄凡心心领神会：“哥，爱你。”
这个节就是和圣诞老人起过，他们要工作。”
“那你多失望啊。”庄凡心费劲地搂住顾拙言宽肩，心疼。
顾拙言说：“还行吧，习惯。般那天都学习，或者打游戏，绝对不到街上去凑热闹。”
他们在台阶上坐到午休结束，顾拙言讲好多，说年到头见爸妈还不如见保姆和司机多，有时候在草坪上喂鸟看见顾士伯车开过，就跟熟人似打声招呼，某次薛曼姿陪他游泳，还没下水就被通电话叫走。
“你到洛杉矶那次给打电话。”顾拙言说，“其实在楼前喷泉边坐着，叫你说得心虚，又回楼里喊声爸。”
裴知笑声传来：“在场志愿者都是美院尖子，申请个名额，你要有意愿帮你也申个。但开幕前你每天下午要来干活儿，开幕那天是25号，你要是来就不能和顾拙言约会，毕竟那天是——”
庄凡心激动道：“能去！顾拙言不喜欢圣诞节，还发愁自己怎
过呢！”
“他怎……”裴知停顿几秒，“好吧，那陪你过。”
虽然志愿者是义务劳动，但看到学到东西无法计量，庄显炀和赵见秋很支持，帮庄凡心向学校请假。
庄凡心每天中午放学就走，骑着单车赶到艺术馆，作品清点，流程核对，后备展览调度，星期下来用完整个口袋笔记本。
庄凡心定定地看着顾拙言，错愕，茫然，好半天才有反应：“你说是你家还是公园啊……”
顾拙言喷，抬手将人勒怀里：“以后你嫁给，让你住大房子。”
直到回教室庄凡心仍有些迷迷瞪瞪，课上到半，傻吧唧地跟齐楠说，同桌，以后可能会住大房子。齐楠在桌下拧他，你都住小别墅，还想咋地？
庄凡心掩着嘴，住那种有草坪和喷泉，齐楠心里平衡，你就住公园啊，不至于那惨吧。
晚上回家，庄凡心在阳台上清洗海玻璃，他蹲着，手机架在板凳上放电影。刚播放十分钟，屏幕上方弹出条好友消息，他没看，裴知直接打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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