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粤集团。”司机会意回答,“温董大女儿办订婚宴。”
白天参加完人家订婚宴,晚上就喊他回家,顾拙言琢磨,总不能是羡慕得够呛催他成家吧?
自己都觉得可笑,出柜十年,对于他是gay这件事实,他爸妈比早已波澜不惊宠辱偕忘,偶尔电视上看个大龄未婚男演员,还要揣测人家是不是也gay。
那能有什“算是好事儿”事儿?
顾拙言琢磨不透,索性低头看酒,人果
庄凡心道:“怕打扰外婆休息。”他摸出手机给家里报平安,边说,“安顿好再登门拜访,毕竟外婆是偶像耶。”
耶你个头,裴知骂他,骂完又问肚子饿不饿,想吃什东西?庄凡心上机前就天没吃饭,在飞机上胆汁都快吐出来,但他走马观花地望着这座惦念多年却没到访过城市,心悸虚寒,除却满齿苦味寻不到丁点胃口。
后半程倦怠复萌,庄凡心靠着车门蔫巴不语,眼也合上,驶入酒店车库时才被轮胎尖锐摩擦声惊醒。
下车,墙上贴着展牌,索菲酒店。
庄凡心人生地不熟,酒店是裴知帮忙订,拐几遭进酒店大厅,办理好入住手续,等电梯,他看着墙上屏幕播放广告片。
近在眼前时,好友相顾片刻眼鼻俱酸,紧紧拥抱住,裴知抚摸着庄凡心后颈,又酸又怜地喊好几声“宝贝儿”。
庄凡心佯装受不:“让别人听见以为和你有染。”
“怎?”裴知松开手,“和有染很委屈你?”
俩人噗嗤傻笑,庄凡心苍白脸色泛起点红光,眼中血丝密布,尽是疲惫,然而五官底子摆在那儿,甭管怎折腾依然天生精致立体,这杂糅,倒有股病美人儿虚弱态。
笑容收敛后,庄凡心搭住裴知肩膀朝外走,脚步摩挲地面,周遭相见相拥亲热,循环不尽机场广播,在层叠包裹余音中他轻松道:“现在挺好。”
索菲酒店发展史,辗转近百年,整部片子不疾不徐地展示,色调高级,节奏轻慢,可媲美国内外些口碑不错宣传片。
左右两部电梯同时下降,左边那部在四十层暂停,落下步,电梯抵达楼时,右边那部电梯门打开,里面人鱼贯而出。
庄凡心走进去,门闭合同时,顾拙言从左边电梯走出来。
九点整,顿法餐吃得很饱,酒也喝得满足,顾拙言拎着只未开封酒盒,准备抽空去孝敬给顾平芳。
司机等在路边,顾拙言坐入后排闭目养神,待引擎发动上路,他问:“妈今天出门?”
裴知“嗯”声,这句挺好无论真假,总之是希望旧事勿提,他反搂住庄凡心腰,走出航站楼迈进寒风中,掀开崭新页:“以后会更好!”
驱车离开机场,庄凡心路盯着车窗外,高楼林立霓虹闪烁,这座城市繁华到诡谲,陌生到生怖,伴着十二月呼啸干燥大风,叫他心头猛跳。
庄凡心在伦敦参加场比赛,结束后直接飞过来,绷紧弦从高度紧张中骤然放松,被神经性胃痛折磨得半死不活。这会儿落地见到故友,漂泊感褪去,那份疼痛也点点减轻。
他留心路标:“是去酒店?”
“是。”裴知说,“让你去家里住,你不要,住酒店有什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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