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凡心回答:“是。”
“光说不够。”顾拙言道,“昨天说想给你巴掌。”
庄凡心扬手要打,顾拙言抓住,又道:“巴掌也是轻,特别想揍你拳。”
庄凡心仰着脸:“你揍吧。”
那脸颊确有些红肿,顾拙言看着,猛然抬起手。
他经过排排汽车找自己那辆,没回头,庄凡心什表情,什反应,都抛在身后。他只记得他遍寻不到对方那分钟,像个脑袋空空傻子,瘫坐在椅子上哭。
手机振动好久顾拙言才感觉到,没看就接:“有屁快放。”
“。”是连奕铭,“兄弟,有个事儿,纠结24小时,本来不想告诉你,但不能自己憋死是吧?”
顾拙言没兴趣听,也没接话。
连奕铭道:“那说啊,操!庄凡心回国!”
庄凡心睁开眼,站起来说:“想等头发晾干再出去,不然感冒。”
顾拙言问:“吹风机干嘛使?”
庄凡心完全清醒:“坏,不出风。”
典型睁眼说瞎话,顾拙言没拆穿,径自去搭电梯,庄凡心在后面跟着他,也不吭声,等电梯门关,十九楼,数字开始倒数。
庄凡心抿抿嘴,他惦记整天人就立在旁边,并且很快就要分道扬镳。他心慌,忐忑,明知不该厚着脸皮无耻纠缠,可是无法控制。
头到脚审视遭,这才确认:“你怎会在这儿?”
庄凡心抬手擦汗,碰着脸,忍疼保持住笑容:“网上搜,下班想运动下,就来。”
他快步追到顾拙言身旁:“怎样,技术还行吗?”
“……噢。”顾拙言努力平复,“被虐得还不手,就别问吧。”
庄凡心“切”声:“和别人比经常赢呢。”流汗太多,口干舌燥便容易说错话,“是因为看见你心慌,所以才没把握好。”
庄凡心闭
顾拙言按响车钥匙:“噢。”
“噢?”连奕铭怕他不信,“真!就住在索菲!昨儿夜里有个客人跪走廊上找房卡,哭得厉害,还他妈抽自己耳光,后来查居然是庄凡心!”
顾拙言把电话挂。
他站在车门前没动,就那站着,足足耗分钟。
听见脚步声,顾拙言转身看见庄凡心走过来,相距半米时停下,他在对方开口前先发制人:“觉得对不起?”
马上就到楼。
他认,顾拙言接下来把他打出去也无所谓。
“那个。”庄凡心竭力说出口,“能不能给个你联系方式。”
记忆闸口破开,奔逃是洪水猛兽还是涓涓细流,各自心中有数,顾拙言侧身对着庄凡心,用涓涓细流方式给出洪水猛兽答案:“没必要吧,以后有新人再删,怪麻烦。”
楼到,电梯门打开,顾拙言大步走出去。
顾拙言将错就错:“为什看见心慌?”
他们同时停在那儿,看着彼此,头顶灯光好像是小岔路路灯,坐在青石板上,顾拙言送给庄凡心套击剑服。
不知是谁先回神,笑置之,各自灌下大杯冷水。
顾拙言更衣室是单独,洗完澡还有放松肌肉按摩,套下来四十分钟,等他神清气爽地走出来,看见庄凡心在沙发上都睡着。
走廊已经说过“再见”,他走去打个响指:“你怎没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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