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庄凡心仍处国外,伦敦,在参与份合作性设计项目,估计挺累,内容多为状态发泄。照片中大片美式咖啡,说,喝咖啡熬夜不会产生灵感,只会产生黑眼圈。又或是纯文字,布料订错,英国佬除说英语还能做好什?
顾拙言忍俊不禁,紧接着看到铿锵有力词,shit!
好家伙,刻薄,,bao躁,顾拙言嗅到从前没
“还行。”他编辑,“偶尔抽支,解乏。”
庄凡心:“那打火机怎还你?”
顾拙言:“哪天有空过去趟,你汤盅还在家。”
庄凡心:“最晚明天喝完,放久不新鲜。”
“知道。”顾拙言回复,手指夹着烟继续打下句,你去医院?打完删除,重新编辑为其实在医院看见你,打完又删除。算吧。
救护车开往急诊楼,阻塞人潮慢慢疏浚开,庄凡心夹杂其中走出医院大门。顾拙言已经瞧不见那身影,松开离合器,驶到街上朝反方向开远。
他没有拆穿,没追过去截住庄凡心问问因由,怕问不出实情反落得尴尬。看病嘛,庄凡心不说也许怕他担心,或是涉及隐私,那更不好宣之于口。
顾拙言这劝自己,劝几条街。
十字路口,红灯,他松开方向盘抹把脸,隔着玻璃看横向疾驰车流,看戴着大盖帽指挥交警,看来看去看清楚自己状态。心不静,其实在计较。
顾拙言无法,庄凡心捏着他最敏感根神经,他忽视不。医院这出,搁在旁人身上他根本不会多虑,更不会心烦,但对方是庄凡心,所以他纠结,乱猜,开着车从三环矫情到四环。
结果庄凡心倒问:“你直编辑什呢?”
顾拙言暗叹:“没什,这边空气不好,每年冬天好多得感冒,多喝水。”他狠狠吸口烟,感觉尼古丁味道顺着喉腔灌入肺管子,堵得他发胀。
推开扇窗,顾拙言冲着星夜呼出口白雾,然后被高空寒风扑半身。虽冷,却痛快,他没再回复,点开庄凡心头像进入相册,张张地看。
号码是新,这聊天软件账号也是新,庄凡心风格倒是没变化。内容寥寥,简单照片也弥漫着股艺术家味儿。
不过成年人难免被工作裹挟,庄凡心入职silhouette之后发过两条相关,是广告宣传照,二是感谢某时装杂志采访。顾拙言浏览到数月前,重加好友以来他始终没看过,躲着什般,当下有点好奇地没打住。
顾拙言怕庄凡心骗他,瞒他,怕某时某刻又给他当头棒。朝被蛇咬,果然十年依然怕井绳。而最怕,是庄凡心真有什病痛,学脑残小说隐瞒不报,玩儿什独自坚强。
路开回家,顾拙言耗费脑力比上班还多,他急需些抚慰,于是进门便开始找烟。叼上支,翻翻白天穿运动裤裤兜,打火机真找不到。
庄凡心也刚到家,不忘叮嘱,把楼上楼下都搜索遍,在沙发垫子夹缝里找到只打火机。他拍下来发给顾拙言:“是这个吧?”
顾拙言盯着图片失笑,随口扯谎竟成真,回复:“是它。”
从柜子里找出另只,点上烟,顾拙言溜达到阳台上吞云吐雾。庄凡心又发来条:“你烟瘾大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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