防不胜防地起身鸡皮疙瘩,顾拙言倒吸气:“你撩摆时候特像个傻子。”
那语调四平八稳,听不出克制,像极真心评价,“……噢。”庄凡心知错就改并且越挫越勇,“那下次装纯吧。”
慢悠悠地闲扯三四句,庄凡心自认为措置裕如,实则心手难应,不知不觉敲下前言不搭后语
“不用,你明晚九点前给答复吧。”庄凡心定个闹铃,“尽快调好面料投入生产,不然只能跟你打官司,到时候你这厂子可能都要停工。”
“工人工资,违约金,其他客户赔付费用,律师费……你找会计算算吧。”庄凡心站直,拍拍裤子下楼,“福建不错工厂多是,四处逛逛,合作不来以后就换家嘛。”
董老板送庄凡心下去,赔笑求情,然而讨不到丝转圜余地。庄凡心上车离开,能做都做,这才打电话告诉裴知,以免对方担忧。
返回市区三点多,庄凡心感觉衣物沾味道,回酒店换洗番,才到街上填填五脏庙。
附近有间咖啡馆,他抱着电脑陷于沙发,噼噼啪啪继续做样品计划,落地窗打来光线是钟表,缕缕由白渐红,日暮时正好。
句话也没提问责,因为这这节骨眼儿上生产出货最要紧,否则干吗跑趟?图你这里味道呛死人?”庄凡心说,“合同上交货期限白纸黑字,不能耽误,没布,你们织也给织出来。”
董老板说:“庄老板,你这是气话,没有绉缎也没办法啊。”
庄凡心道:“厂子既然敢签合同,说明所需面料都有,你现在来撒没办法谎,怎信呢?”
他温声,像把矛盾蒙层软绵绵油皮,紧接着针挑破:“厂子有绉缎,早备好,不外乎是之后接别单,价更高,所以不想给们用。”
“您哪话,绝对没有,没有。”
“帅哥该下班吧。”庄凡心嘀咕着戴上耳机,拨号,几声后接通,电脑屏幕映射出他上扬嘴角,“感冒好吗?”
顾拙言已经没什鼻音:“好。”他在酒店套房里,启动会刚结束,换身衣服准备晚上应酬。
闻言放心,庄凡心说:“记得按时吃饭,嗯……多喝热水。”他自己饥顿饱顿,底气不足,“这几天没办法给你送汤。”
顾拙言知道庄凡心部门有难题,那晚觉都没空睡,以为是忙得抽不开身。他问:“你那儿怎样?”
庄凡心装傻道:“哪儿?心里,挺想你。”仗着音色清亮,油嘴滑舌也比旁人说得动听,“身体上,也有些惦记你。”
“你敢反悔,是因为闹过次没被追究。”
庄凡心刚入职时看设计资料,前年秋季有件风衣设计和实物面料有出入,他问过曹组长,当时情况和现在如出辙。也是裴知没在,是程嘉玛批准更换面料。
董老板说:“们和程总合作多年,不会乱来,这件事可以问问程总意思。”
庄凡心睫毛闪闪,程嘉玛包庇过,对方也搬出程嘉玛做盾牌,恰好程家以前在榕城扎根。他没空猜测其中关系,说:“违约是事实,你可以问程总,也会问律师。程总给你讲私情,律师只会讲法律,私情和法律孰轻孰重?”
“当然是法律重……哎呀庄老板,们再商量商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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