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拙言说:“知道。”
“他今天也在。”陆文说,“们公司哥请他弄造型,刚才在走廊上碰见。”
顾拙言欣赏窗边盆无尽夏,以为错过两句,不然怎听不太明白:“你到底想说什?”
陆文道:“你不是正和庄凡心旧情复燃吗?和裴知聊天,就忍不住问他,庄凡心那年移情别恋孙子什德行……”
顾拙言烦道:“你他妈那热心肠干什?”
客厅仅余他自己,空坐半晌,厨房传出油烟滋啦声,他过去掺和,也像是找庄凡心认错,貌似把人家亲爹聊得不高兴。
庄凡心专注地盯着锅里鱼,没听见,反而兴致勃勃地问:“香吗?”
顾拙言踹上门,走进狭窄料理台之间,挨近,在庄凡心发梢轻嗅,不知是指鱼还是指人:“香。”
面煎好,庄凡心翻过另面,油花噼里啪啦地爆开,冒着烟,他佯装成受惊动物,兔子或者鹿,往顾拙言这头狮子或者大尾巴狼怀里躲。顾拙言识破他诡计,却搂住他不拆穿,甚至眷恋地摸摸他脊背。
庄凡心觉出什:“怎?”他向外走,“爸呢,你们……”
多回忆。
庄显炀关心道:“薛伯伯这些年怎样?”
“姥爷挺好。”顾拙言说,“年纪上来,妈把他接回来生活,他和爷爷在起住。”
喝口茶,唇舌间微微发苦,顾拙言朝厨房门口瞅下,然后状似闲聊地问:“叔叔,听凡心说您在美国经营着家画廊。”
庄显炀点点头:“是,偶尔办展,也有时间画画。”
“你先听说啊!”陆文有些急,“问完,裴知特别迷茫……好像根本不知道那回事儿。”
陡地,顾拙言攥紧手机:“什意思?”
陆文回答:“裴知说,这十年除你
顾拙言用身体挡着路:“叔叔上楼看画去。”他把庄凡心拧回去,“开着火还东张西望,小心煎糊。”
庄凡心没再乱动,煎好关火,夹块金黄鱼肚肉吹吹,喂给顾拙言吃,外脆里嫩,顾拙言咂着香味儿把鱼端出去,摆上餐桌。
手机振动起来,他掏出看,来电显示“陆文”。
顾拙言接通:“喂?”穿过客厅,走到明媚小阳台上,“减肥顺利,瘦多少?”
“瘦三斤,反弹两斤半。”陆文说,“下午要参加个活动,现在在酒店待着呢,裴知你知道吧?庄凡心朋友。”
“还记得您画画,不懂艺术,就觉得特别好看。”顾拙言称赞道,自然地、不经意地染上疑惑,“那时候……凡心好像说家里有珠宝公司,不做吗?”
他侧着脸,能分辨庄显炀神情,对方低着眉骨,有股不同于艺术家稳重感,很快露出抹笑,掩盖住那份沉着:“个画画实在不擅长经营,早就不做。”
顾拙言脱口追问:“所以凡心也不念珠宝设计?”
庄显炀迟钝地“啊”声,不像是回答,像组织答案时拖延手段,很漫长三秒钟过去,他才说:“有些影响吧,不过凡心当时年纪小,没个定数,难免会改变想法。”
剩下半壶茶没温度,庄显炀起身上楼,想看看挂在工作间墙壁上油画,顾拙言没吭声,他不确定对方是真想看画,还是被他问得想要躲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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