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!要!”庄凡心低嚷,“嘶……嘴疼!”
顾拙言既心疼又好笑,光看这反应还不够,添油加醋地说:“可是第次求妈,她那精,瞬间就猜出来是为你办事儿。”
那份欣喜褪去,庄凡心惶恐道:“那阿姨会不会更烦?”
“肯定会啊。”顾拙言本正经地诱导,“所以你得顺着她心意,巴结巴结她,懂不懂?”
庄凡心似懂非懂:“秀展那天阿姨有空吗?邀请她,VVIP观秀前排,
顾拙言踱至床畔,望着庄凡心静静坐会儿,弯腰吻在那额头,而后拿起手机走到小阳台上。
许久才接通,里面是薛曼姿困倦嗓音:“这晚,什事儿?”
顾拙言问:“妈,你平时定做首饰,是找设计师设计?”
“对啊。”薛曼姿认识两位设计师,光顾很多年,她疑惑道,“你问这个干什?”
顾拙言说:“帮个忙吧。”
悬未定,短时间内找不到帮手,他只能迎难而上独自应对……他撑着笑意:“睡小会儿,然后抓紧时间画稿子。”
顾拙言无奈得很,陪庄凡心回家,半路,裴知打给庄凡心询问伤势,并告诉他,江回暂时请假休息周。
晚上,庄凡心关在工作间里,纸笔,尺子,所有画图需要工具都摆在面前,他盯着那张白纸,如雪盲症,直至视野模糊也没有下笔。
他抹把脸,尽是汗,又冷又咸,滴滴顺着额角往下淌,猝然,有滴热烫滑落,是他被逼至崩溃泪水。
庄凡心用袖管擦掉,强迫自己拿起笔,可是手很抖,笔尖戳在纸上不住地晃,晕成片。废,他把纸揉成团丢掉,再落笔,第三次,第四次,第五次……每次失败都像是根针狠扎在心口,这种痛楚他烂若披掌。
大概是服药缘故,庄凡心夜无梦,醒来时天蒙蒙亮,顾拙言半压着他。动动,他慢慢从被窝里挪出去,快成功时被顾拙言把扣住。
“你醒?”庄凡心惊讶道。
“没醒。”顾拙言闭着眼说胡话,“再眯觉。”
旦睡醒,庄凡心很难再进入睡眠,况且未解决事情仍等着他。这时顾拙言操着慵懒嗓子,承认道,他请薛曼姿牵线,联系到两位资深珠宝设计师,大概能帮得上忙。
身下没动静,顾拙言睁开眼,看庄凡心惊喜又错愕地瞪着他,他在被窝里箍着那腰捏捏,问:“连夜约,今天上午十点,要不要见?”
顾拙言敲门进来,明晃晃灯下,庄凡心坐在椅子上背影那单薄,脚边是地零落纸团。他佯装没看见,端着杯牛奶走到旁,说:“趁热喝。”
庄凡心扔掉笔抱住他,不顾摩擦疼痛,把脸埋在他腰腹间。他看到桌上纸,上面有几道杂乱线条,显然又作废。庄凡心有想法,试图自己设计出套,然而他画不出来,笔都画不出来。
庄凡心没有倾诉半字,似乎早习惯独吞苦果,可顾拙言都明白,以此为梦想,年少时就斩获奖项,如今却画不能画。他强稳住心神,不敢猜测庄凡心承受着多大痛苦。
这份痛苦或许已经长达八九年。
喝完牛奶,庄凡心回卧室休息,趁顾拙言洗澡时吞片安眠药。他倦极,待药劲儿盖过乱麻思绪,蜷在床边沉沉地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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