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见秋说:“他现在需要照顾,很麻烦人。”
“来,都交给。”顾拙言不容分辩道,“等会儿司机过来,他送你们回家,从医院正门走,开车和凡心从东门走。”
半小时后,所有东西收拾妥当,庄凡心裹着围巾随顾拙言离开,在停车场上车,他松口气,从兜里摸出没电手机。
他事发后没上过网,惴惴:“事情成什样子?”
顾拙言只道:“可控样子。”
庄凡心背负莫大冤屈,在异国他乡求告无门,自尊被击打入泥埃。他被糟蹋颗真心,被诬陷,被施以惩罚,被偷窃走献给年少爱人腔柔情。
他胆小,懦弱,缩成团度过灰暗年,步步挣扎着站起来,滋长出铠甲,试图走进段新生命。
可是伤痕是抚不平,庄凡心十年间没交过任何朋友。
他彻底放弃梦想,画不出条线,只有无尽颤抖和冷汗。
十年后重逢,庄凡心看见顾拙言,像断翅鸟望见归巢,零落叶飘向软泥,痴痴,傻傻。他妄想和当年样,站在顾拙言面前他优秀、健康、盈着爱意,那截灰败惨淡生命他永远不要顾拙言知道。
线里。
输完液,刚拔针,原来他们竟说那久。
顾拙言行至床畔,握住庄凡心手背按着针孔,那只陈旧手表直紧紧地匝在手腕上,仿佛遮掩着什。他伸手去碰,庄凡心敏感地瑟缩下,低声说:“别摘它,求求你。”
顾拙言却没听,点点解开表扣,摘下,常年不见光环皮肤白得病态,翻掌向上,露出腕间道淡粉色疤痕。
庄凡心颤抖着:“你都知道?”
汽车驶入宽阔大街,速度很快,在某个该直行路口拐弯,庄凡心疑惑地看顾拙言,又惊慌地看后视镜,以为他们被记者跟踪。
顾拙言根本没回家,在某条街上刹停,车就撂在马路边,他动作用力又干脆,下车,紧握着庄凡心手踩上台阶。
庄凡心抬起头,是家
可是所有过往都被掀开。
庄凡心在顾拙言怀里放声痛哭,那惨厉,像被刀刀割破血肉。
病房内许久才安静,顾拙言抚着胸前精疲力竭身体,遍遍重复“有在”。擦干庄凡心鼻涕眼泪,他说:“十年前噩梦不会再上演,相信。”
网上事件越演越烈,医院外面徘徊着记者,就连里面医生护士也已认出庄凡心就是事件主人公。顾拙言当机立断,联系司机,决定从这个是非地离开。
他对庄显炀和赵见秋说:“叔叔,阿姨,先让凡心去那儿住吧,处理事情方便们商量,那边门禁也比较严,不会有闲杂人等打扰。”
顾拙言发不出声,点点头。
面颊瞬间潮湿,庄凡心泪流满面,已辨不清此刻心绪,他反握住顾拙言手,只哭,压抑地、低沉地哭。
顾拙言看着那张斑驳脸蛋儿,要咬碎口牙齿:“江回抄袭你设计,是什?”
庄凡心流着泪说:“是顶冠冕,蓝色,以世界海洋分布为灵感。”他埋进顾拙言颈窝,“是给你……十八岁生日礼物。”
他丢掉,全部丢掉,可他牢牢地记得,那个期末他想做出来,想和顾拙言见面时候能够重新送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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