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分钟后杨越言到,他与平时上班下班样子无异,西装平整皮鞋干净,人也很精神。在对面坐下时他摸下路柯桐脑袋,问:“困?还是在哭?”
路柯桐抬头,把今晚事儿讲遍,问:“叔叔,到底怎回事儿?”
“从哪儿说好呢,感觉都是上个世纪事儿。”杨越言看着桌面中央被吊灯投射光晕,感觉很放松,“温老很器重你爸爸,也很提携他。出事儿时候你还太小,你爸爸也还没当市长,和这回不同是,温老被拉下台是对方经过严密计划,少说也准备三五年。受贿、涉黑,还有几条轻不记得,当时温老律师是老师,现在他们二位都已经不在。”
“可能因为死刑会闹很大动静,当时温老被判死缓,相当于无期,而上面人也不允许他有任何减刑可能。罪名罗列,似乎无懈可击。后来温小姐去求若培,他们签订协议,那份协议是写,还记得很清楚。旦有机会,你爸爸会用切方法和手段为温老减刑,温小姐像抓住救命稻草,能救最好,不能也没办法,毕竟没人知道机会要等多久。而你爸爸之所以答应,除想为你找个妈妈外,他跟老师样,始终相信温老清白。”
“后来你爸爸势头渐显,越走越高,但是那件事儿太难办,为求稳,他做把手好几年才有所动作。那是多少年前来着,只记得是个特别冷冬天,有个癌症末期
打招呼,拿着求人办事儿姿态。等落座,他把两大盒茶叶轻轻推过去,说:“听说您喜欢喝红茶,就准备两盒正山小种,也爱喝,这个牌子还不错,您尝尝。”
盒里都是成卷现金,码得整整齐齐。对方道谢收下,然后随意聊天,等菜上齐后,才算进入正题。对方说:“这事儿挺突然,院里好多同僚也在纳闷儿,不过没人研究,毕竟上面交代什就办什都习惯。还有,这两天调查问话都是按程序走,据说路市长不是很配合,但那个案子太久,们道听途说也不解,所以具体情况也难说,总之,不太明朗就是。”
路柯桐抿着嘴唇挤出个笑,谦卑地问:“不太配合?那领导目前有什看法或准备吗?”
“这个啊。”对方稍许停顿,然后带着点儿气音回答,“陈年旧案,知道人升走升走,退休退休,突然被挖出来,你说会有什准备?”
路柯桐脸上发白,再也挤不出丁点儿笑来。没错,有个词叫风平浪静,可浪潮深处东西被突然挖出来,那风浪四起,就没有太平,无论路若培配合与否,都已经处在漩涡之中。
而真正让路柯桐害怕是,路若培消极,是不是说明这件事儿其实无望,或者说,路若培其实早就想过这天到来。
而他也从没打算过反抗。
顿饭结束,对方带上茶叶盒离开。路柯桐还坐在包间里,他把干干净净餐碟推开,然后疲惫地趴在桌上。没会儿,费原推门进来,他直在外面散座上坐着,等人走后便过来。
“联系杨叔叔,他还有十分钟就到。”
路柯桐还趴着,脸朝下声音很闷:“爸到底做什,他现在都不配合调查,他是不是放弃,可不信他是知法犯法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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