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以明不满道：“因为喝酒耽误
开通夜盘，今天大幅低走，你当然忙，活该。”
戚时安把烟抢回来塞回烟盒，转身走到门口：“这是外汇部门，期货
事儿别跟这儿说。”他说完挡在门口，然后敲敲门上牌子。
“操盘重地，非请勿入。”
章以明淡淡
笑：“那叫沈多意精算师，还请不请啊？”
戚时安已经忙忘，此时带着疲倦感也淡淡笑：“你这
问，看来已经请。”
十点？
沈多意掀被子，跪坐在床上接通电话：“您好？”
电话那边语气有些漫不经心，但声音挺好听：“你好，
是明安金融投资章以明。”
沈多意记得，街尾最高那栋大厦就叫“明安”。
沈老在门口等五分钟，听着里面说话动静，估计只能自己去泡温泉。拿上帽子和拐杖，换鞋时卧室开门。
发送，很快有电话打来，他接通说道：“邀请他来面试，越快越好。”
这场小雨持久力惊人，沈多意半夜睡醒时还在下着。
他看眼毫无动静手机，心中大概知道答案。睡意渐无，从床上转移到飘窗，懒得开灯，便摸黑窝在上面乱想。
是不是薪资说高？
还是哪句话不妥当？
章以明点点头：“明天面试，你来还是来？”
“你来。”戚时安想都未想，他怕沈多意还记得他，然后拒绝公司工作邀请，更怕沈多意不记得他，礼貌又陌生地与他寒暄。
章以明前脚离开，安妮后脚发来之后周行程表。戚时安这才想起，明天要飞德国开会。他念书时候曾在德国生活过大半年，直也想再去看看，可此时竟然毫无期待。
几场雨结束，气温不降反升，前天温泉泡久还有些上火。
沈多意早早出门，面试前先去洗趟车，其实他很怀念以前住在秋叶胡同日子，那边街坊过得很悠闲、很自在，周末无事时候，就拎着塑料桶自己洗车。磨磨蹭蹭，洗完再看会儿下棋，然后
“爷爷，等下。”沈多意说，“明天约人，今天陪你泡温泉。”
明安外汇部只有几名行政在外面，操盘手们全都在会议室开会，戚时安领口松着，衬衫袖子挽到手肘，两枚宝石袖扣被随意扔在烟灰缸旁边。
章以明找位子坐下，百无聊赖地浏览“模拟交易员和实盘交易员注意事项”，来回看三遍，会议室玻璃门终于开。
戚时安最先出来，随手朝章以明扔根烟，章以明接住起身，走过去说：“戒不吧？开会时候不抽烟真不尊重人道主义。”
“闻闻，没点燃。”戚时安非常自律，“有事儿快说，忙着呢。”
又或者是有更合适人选？
探寻原因并没有多大意义，沈多意想这些只是失眠消遣。忽然阵风冲着窗子吹来，雨点啪啪砸在玻璃上，他带着不好预感爬去阳台，果然发现窗户没关，晾着衣服又被打湿。
半夜做趟家务真能治失眠，再回到床上时几乎是立刻进入梦乡。
清晨，豆浆机噪声如约而至，沈多意出溜进被子里抵抗，甚至忽略枕头边响起手机铃声。
沈老按暂停，慢腾腾地走到卧室门口催促：“都十点，今天是不是休息啊？起来陪泡温泉去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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