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多意解释：“没睡好，
直做梦。”
梦见
戚时安在酒吧外面堵他，还要每天两千块钱来“包”他，那时候在他眼里，这个价格等于斥巨资。沈多意忍不住乐，乐完好像精神不少。
出门尚早，完美地避开高峰期，黑色大众在马路上穿梭，后视镜上挂着
坠子轻轻摇晃，路摇到明安大楼停车场。
中央街每天四五点钟都有洒水车经过，地面湿润不带尘土，似乎连带着空气也潮湿凉爽起来。沈多意已经吃过早饭，打算只买杯咖啡提神，还未进门就隔着玻璃窗看见正在用餐戚时安。
最后口蛋饼停在嘴边，戚时安被看得不好意思，甚至差点噎住。
和那晚脆弱模样大相径庭，此时此刻沈多意还有两颗小小獠牙可露，没有自
保护铠甲，也没好友亲朋庇佑，他全靠强撑张凌厉面孔来吓唬人。
而在戚时安眼里，那份凌厉不过是蹙起眉毛和瞪圆眼睛而已。他深知老虎是猫科，可猫装不老虎。
但这不妨碍他软心肠，并生出歉意。
“多意，多意！”
屋内十分安静，不像以往有豆浆机噪音，沈多意懒懒地翻身，试图在叫声中睁开困顿眼睛。沈老爷子站在门口，略微佝偻腰上还系着条碎花围裙，催促道：“今天还要不要上班啊？”
汽水！
俩男对着喝汽水？！
这人喜欢男……
沈多意整片脑海已经掀起风浪，突如其来过分邀请让他措手不及，当作感谢黄油啤酒也变得有些可笑。
看东西首先要看标价，面对有钱人时会难以自制怯场，奔波在每个烈日下，忙碌于每段风雨中。现实太过夸张，但也只能点点接受，就这样在生活鞭笞中背许多辛酸与无奈，可仍然没觉得自己低人等。
“戚先生，早啊。”沈多意推门而入，伴随着这声招呼。戚时
“要上……”沈多意把双眼睁开条缝儿，怀中抱着团薄被，“做什
好吃呢，还系着这闹心围裙。”
沈老不欲与他闲聊，转身朝厨房走去，边走边怨：“知道闹心你还买，快起来吃炸馒头片，等会儿就不脆。”
年纪大人腿脚都慢，何况沈老早早就拄上拐杖，沈多意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卧室门口，看着沈老背影点点靠近厨房。他不想三两步就追赶上去，只想这样看着对方先行抵达。
“爷爷，围裙三十块包，哪知道具体什样啊。”等沈老走到厨房，沈多意才慢悠悠地跟上。把炸至金黄馒头片和小黄瓜端上餐桌，爷孙俩开始享用早餐，公司事儿没什意思，沈多意很少和老爷子念叨，反而是老爷子爱讲些小区里家常琐事。
快要吃完，沈老爷子说：“怎瞧着你没精神，泡杯茶喝吧。”
沈多意脸颊生疼，被戚时安话狠打巴掌。
忽然想起来那晚在夜总会门口，对方问他“你真不是少爷？”
他目视前方，书包带子被手指绞得死紧：“夜总会少爷收费都没那贵，天要你两千，怕物价局查。”
戚时安慢慢松开手，云淡风轻地问：“生气？”
沈多意暗藏防备，想出口伤人却没那个天分，半晌过去才外强中干地说：“你别再开玩笑，不然等你开学，找你们校长举报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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