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琢磨半宿,越来越觉得自己卑鄙,因为打算自私地什都不说,企图继续享受现在相处,但是又想逃避进步发展。”
“知道想得很远,小时候今天要计算下个星期饭钱,这学期要计算下学期学杂费,习惯把以后事提前想好,避不开就做好准备,避得开就躲得远远。”
戚时安听着沈多意句句自剖白,心中酝起百般滋味,听到这句他终于忍不住,猛地把沙袋拽向自己,连带着抱在上面沈多意。
他问道:“你要避开吗?”
同样生而为人,但经历与心性却各不相同,戚时安从小衣食无忧,做什只考虑自己喜不喜欢,他又足够优秀,于是更多出几分自负。可沈多意不
戚时安取下黑色拳击手套给沈多意戴上,然后抬起手臂躬身示范姿势。沈多意微微侧身对着沙袋,左臂护脸,右拳猛地出击。
他连续打几十下,额头又出层汗,还顺着眼角往下滴,拳头打在沙袋上发出沉闷声音,但他心情却拳比拳明亮起来。
戚时安抱臂靠着五斗柜,静静地看着沈多意“发疯”,待到沈多意快要精疲力竭时,他像教官样从另侧扶住晃动沙袋,吼道:“握紧拳头!”
“继续!再打!”
沈多意咬紧牙关,又疯狂地砸数十下,这期间戚时安直在让他坚持。最后拳重重砸在沙袋上,他长呼口气,然后胸膛起伏着喘个不停。
那本《地方志集成》变成挡箭牌,沈多意用书脊敲在戚时安掌心,见对方无动于衷不买账,于是又用书角轻轻磕对方膝盖。
戚时安说:“膝盖有伤,不能这样碰。”
沈多意立刻停下,低很久脑袋也终于抬起:“对不起,不知道,怎受伤?”
“在军校训练时候不小心弄。”戚时安见沈多意有些紧张,终于不再装蒜,“只留道疤,没什妨碍,刚才骗你。”
沈多意松口气:“幼稚得很。”
“舒服点吗?”戚时安问。
“舒、舒服。”沈多意气息还未连贯,他脱力般抱住沙袋支撑自己,“憋晚上,终于发泄出来。”
他望着戚时安眼睛。
“从小和爷爷生活,他是最重要亲人,但他接受不取向。”
“可能得瞒着他,得骗他,如果将来有另半,也就代表得委屈对方。”
戚时安承认道:“不仅幼稚得很,有时候还笨得很,读不懂猜不透对方心思,也安慰不到要紧处,所以你有什心事话要告诉,别让傻兮兮地办坏事。”
“你不笨,”沈多意知道戚时安在使苦肉计,“你很容易就读懂、猜透在想什,也没什心事,就是觉得走得太快。”
眉目间神情疏淡,目光也不知道落在哪里,只有额头上那层薄汗带着点生动气息,沈多意这副模样容易令人发闷,戚时安便针挑破:“哪快?早上还那种语气叫‘戚先生’呢。”
沈多意也觉出自己情绪太过外露,于是他在对方注视下做个深呼吸,然后抬手擦擦脑门儿上汗,最后挺直脊背添点精气神:“戚先生,这本书借看看吧?”
没等戚时安回答,他又站起来问:“可以试试打沙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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