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看着沈多意由端坐到扒着床沿,后来又支着下巴,再后来趴在床边,而现在已经闭上眼。是他讲得太无聊,还是对方真很困?
戚时安有些纠结,不知道没去套间是对是错,因为这里既没大沙发也没单间休息室,陪床照顾人只能窝在椅子上扒着床。
但他伸手就能摸到沈多意头发。
发丝很软很细,
重新坐下后说:“把股票抛。”
戚时安怔:“为什?这才买进多久就抛?”
“抛就不会再赔钱。”沈多意佯装幽怨地看对方眼,随即又笑,“不想影响工作,这样注意力比较集中。”
戚时安无奈道:“工作不是全部,难道人家恋爱为工作去分手吗?”
沈多意反驳:“恋爱怎样不知道,反正有为工作发烧还加班。”
“睡不着瞎溜达。”
沈多意在床边椅子上坐下,搭开小桌后让戚时安吃饭,盖子经拧下,病房内溢满香气。戚时安满心感动,暖意充盈在胸膛,他捞只冒着热气馄饨吃,从喉间到胃里都舒坦。
“你包?”
“嗯,面皮买多,全煮进去。”
“都吃光。”
房开火煮馄饨,等熟工夫换衣服、找保温桶,戚时安食量大,他把剩沓面皮也煮进去,当作面汤喝算。
披着夜色开车上路,经过全天候便利店时又进去买三个圆烧饼。路畅通,没遇见几个红灯,沈多意开进医院停车场后才给戚时安发信息。
“吃不吃馄饨?”
戚时安看着信息百感交集,他能不想吃吗?抛去饿不饿问题,重点是沈多意潜台词是来看他,但他回复道:“不吃,你早点休息。”
“可已经在二院停车场。”
“你懂什。”戚时安嗓子已经不那疼,但还是有些沙哑,“发烧加班还要输液,但换来顿心疼,不知道多值得。”
沈多意脸庞微红:“你烧傻。”
戚时安现在任打任骂,说什都不恼,他靠着床头半阖着眼,下最后通牒:“别守着,回家睡觉。”
“等输完吧,来都来。”沈多意仰头瞧瞧,“再有半小时,你不舒服就睡吧,叫护士来拔针。”
戚时安哪舍得睡,于是开始讲那两种止损模式。
沈多意把圆烧饼拿出来:“怕你不够,路上买,你嗓子还疼?给你撕成小块泡进去吃吧。”
戚时安专心吃着,最后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。
深夜病房格外安静,沈多意随手拿本杂志看,里面各种医学术语看得他头雾水,倒是最后则医患纠纷案例看得有滋有味。
戚时安看看时间:“很晚,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马上看完。”沈多意默默推拒,抬眼瞄下输液瓶,第瓶快要输完。等还剩最后点时,他起身把针头插进第二瓶里。
沈多意拎着保温桶下车,走到住院楼门口时收到戚时安认输般回复:“号住院楼1703号。”
只消几分钟,门口就闪来人影,戚时安靠着床头屏息,等着开门声响起。门开,沈多意穿着身轻便帽衫运动裤走进来,还挂着浅浅笑。
“你怎知道在这个医院?”
“这儿离公司最近,你都发烧,肯定不去远处。”
“那你就那担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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