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时安抬手“啪嗒”划亮打火机，两个人隔着跳动
火苗对视，各自眼中都闪着亮光。他盯着沈多意自信满满眼睛，说：“坏学生纠正老师错误时都这
志得意满。”
沈多意“呼”把火苗吹灭：“你没听过吗？没有坏学生，只有差老师。”
车厢中依稀有点光亮，但风吹动街边如盖树冠时，那点稀薄月色便在摇晃叶片中被掩盖于夜空。扣好打火机掉在脚垫上发出闷哼，戚时安像潜伏猎豹
样出手伏击，肩颈、臂膀、手腕，随便扣住处就能把猎物拖进怀中。
沈多意在黑暗中挣扎，他能怡然自得地在车里抬杠顶嘴，但绝不敢做什大胆事儿。无奈靠着椅背肩膀顷刻脱离原位，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扑去。
越野车空间再宽敞，驾驶座挤两个男人也显得狭小不堪。戚时安已经结结实实地抱住
对方，这才回应：“差老师讲课不好，擒拿还可以。”
沈多意快步跑过去，刹车时风把火苗呼灭。
戚时安抬手擦去他额头上汗，假正经道：“那篇文章
还没讲完，你要不要接着听？”
“你不嫌跑火车啊？”沈多意脸上汗涔涔，在微微月色下闪着光。
两个人坐进车里开会儿空调，等凉快后又熄火关掉。戚时安伸手摸对方脸颊，确定落汗后便开始讲道：“那篇文章说，鱼在海里，就像人在社会中，大概也有不同生存方式和信仰。”
“那你有什信仰吗？”沈多意好奇地问。
变圆。
电话里阵忙音传来，沈多意纳闷儿地看着挂断后手机屏幕，不知道戚时安那边发生什，居然这没礼貌地突然挂电话。
他把手机扔到边，继续写他工作总结，先大致列个纲要，再细化下步骤，最后充实具体内容就省事多。
不到十五分钟写完梗概，手机再次响起来，沈多意拿起瞧，也还是刚才那个没礼貌人。
刚接通，戚时安在里面说：“下来，在你家门口。”
沈多意心跳急剧加速，不知有几分是环境所致。
忽然耳朵热，戚时安开始吻他，薄薄耳廓先受其扰，接着下移到鬓角，他以为戚时安然后会吻他
戚时安回答：“信仰本心，‘本’和‘超’都遵从于本心。看到个故事想讲给你听，就打给你，听到你声音又想见你，就立刻跑来。”
沈多意说：“那也遵从本心，要纠正你个错误。”
“什错误？”
“就这篇文章啊，忽然想起来好像看过，写是抚仙湖鱼吧？”沈多意侧坐着，肩膀抵着车座椅，“作者难道不是贾平凹吗？”
那副模样实在过于洋洋自得，就像打赌赢罐子玻璃球骄傲小学生。
“你刚才挂完电话就过来？”
“嗯，想起来今天还没亲你。”
沈多意抓狂，他嚼几袋方糖也说不出这腻味话，而且戚时安还说得理直气壮、光明正大。二十大几岁人，简直不知道害臊！
他搁下电脑就出门，路小跑吹着凉爽风，脑门儿却止不住发烫冒汗，沈多意想，他太乐于助人，戚时安脸皮厚，他还得替对方害臊。
跑出公寓大门，隔着马路望见对面阴影里越野车，戚时安靠着车头玩打火机，手中蹿着根火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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