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多意直到中考再没坐门槛上背过书，但进进出出时总是忍不住往门上看。他怕戚时安又写
字，可是发现戚时安没写
时候，并没觉得多开心。
中考完暑假，费得安带他和费原去北戴河玩儿，住在铁路局疗养院，在房间里就能看到海。沙滩上有人卖假珊瑚手串，十块钱四条，他买五块钱。
费原说：“
不戴。”
“没想给你戴……”沈多意嘀咕
句。
费原又说：“别是要送给
已经高二戚时安还是少年模样，运动裤和校服T恤，书包和汽水瓶，学习时候不走神，被逮着还挺从容。
沈多意抢过那支铅笔，再次用力擦掉门上字，擦完握拳攥着那满手灰，有些没底气地说：“别搞恶作剧。”
戚时安站在两阶下，正好平视着对方，特光明正大地说：“不是啊，挺认真。”
他说着伸手握住沈多意手腕，另只手撩起自己校服背心，边给对方擦边说道：“还以为得写上半个月才能发现呢，没想到你眼神还不错。”
白色校服背心弄脏，沈多意收拳杵在戚时安腰腹间：“你到底什
意思？”
寒来暑往间，日子过得飞快。
初三夏天特别热，林瑜珠每天都在担心中考时候孩子们中暑。沈多意家里只有台旧电扇，为省电只有晚上睡觉时候才开，热得他每天都汗涔涔。
就早上好，凉快。沈多意习惯早上坐在门槛上学习，或者背英语，或者记公式，胡同里穿堂小风吹，学习效率又提高。
他把书扣着，目视前方咕哝咕哝背遍，背完合上书，今天早上任务就算完成。还没起身，微微扭脸看见敞开大门上有行小字。
“多多，好像喜欢你。”
院子里，你就来找吧。”
之后戚时安隔三差五就来找沈多意玩儿，再后来隔三差五快变成大宝天天见。他们俩和别孩子不样，别孩子在胡同里追逐打闹，他们俩伏在书桌前比赛做奥数题。
奥数题没比出高低，那就继续看书，比谁记得内容多。他们偶尔也会同从胡同尾跑到胡同口，夏天拿节柳条，冬天捧团白雪。
也经常凑数和其他小孩儿玩过家家，但戚时安有个原则，他定要当爸爸。
03
戚时安耐心道：“就是字面意思。”
他抬起头来：“多多，好像喜欢你。”
沈多意没有想到，有朝日会有个男生对他情窦初开。
戚时安问：“你那情窦什时候开，提前告诉声，到时候穿英俊点儿。”
说完又补句：“不是对话也告诉是对谁，最近练格斗，正愁找不着人切磋。”
正对着他视线位置，如果站着或是经过根本不会发现，说明写字人知道他天天坐门槛上看书。
沈多意像心虚小偷，紧张和焦虑掺杂着从头蔓延到脚，他急忙伸手把字擦掉，蹭手掌灰尘。看着那层灰尘，他忽然又觉得不止是紧张和焦虑。
还有点……害臊。
第二天，沈多意又看到那行字。
第三天，他逮住写字人。
“怎又是你当爸爸？”
“只当爸爸，不然就不玩。”
沈多意聪明得很：“那当爷爷吧。”
戚时安挺委屈：“你别欺负人。”
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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