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

第7章(2 / 3)

沈怡好第次对这个世界生出胆怯之心,他觉得太可怕,自己以为倔强其实是文不值,他无能为力,只能哭,可哭越久,他心越疼,他死死抓着方镀胳膊,上气不接下气地说:“方镀……”

方镀赶紧嗯声:“在呢。”

沈怡好太怕,他恨不得变成块石头躲在路边,他再也不想经历更多离散,方镀紧紧抱着他,个劲地说:“不要怕,听话,不要怕……”

沈怡好过好久才勉强止住嚎啕,抖着肩膀下地抽泣,方镀从兜里掏出纸巾来轻轻地给他擦脸。

明明阳光很足,沈怡好身上却很凉,方镀把自己稍微有点厚棒球服外套给他穿上,仔细地拉好拉链,又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摸摸他头发。

以为沈怡好爷爷这次情况和上次差不多,没想到这凶险,看着沈怡好六神无主样子,他也有点慌,两个少年起在急诊室外面等着,沈怡好个字都没说。

他有种很强烈,很强烈预感,让他颗心在冰水和烈火里轮流地接受折磨样不得安宁,他下意识紧紧抓着方镀胳膊,心跳几乎让他窒息,就在那根线被扯断刻,抢救室门被打开,大夫走出来,把口罩摘下来说句什,沈怡好没听清。

他满耳朵都是防空警报嗡嗡声,可是方镀听清,他下意识地抱紧沈怡好,看着医院工作人员把病床推出来,上面盖白布,只晃就过去,被送进专用电梯运到楼下。

沈怡好没有哭,他觉得耳朵里嗡嗡声像潮水波,来又去,他还什也没给爷爷准备,甚至寿衣都没买,他也不知道该怎办,还是方镀陪着他,被医院工作人员带去太平间,办遗体保存手续,找医生去开死亡证明,这些都做完以后,沈怡好呆呆地抓着手里几张纸看着方镀。

方镀带他下楼,把他领到个有阳光地方站着,和他说:“去打个电话,顺便取钱,你在这里不要动,等着,好不好?”

在呢,”方镀这辈子还从来没对任何人这样温柔过:“你听话,不要怕,已经打过电话

沈怡好点点头,乖像个小朋友,方镀不放心地看看他,才跑出医院大门。

等方镀回来时候,沈怡好还在原地等着他,方镀松口气,朝沈怡好走过去,两个人隔只有十几步时,沈怡好像是才回过神来似,小声说:“方镀……”

他急促地喘两下,两行眼泪下子就流下来,突然发出阵让方镀特别心疼哭声,他像个受尽委屈小孩子,咧着嘴哭浑身都在抖,方镀手足无措地把他抱在怀里,沈怡好紧紧地抓着方镀胳膊,哭上气不接下气,刚才嗡嗡声消去,周围声音涌进来,是人间百态,是他即将要面对余生。

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给他煮茶叶蛋吃,再也没有人攒罐子硬币给他换零食吃,他这辈子只遇到个对他这人,却这突然离开他,沈怡好除哭不知道应该怎去应对

他哭很久很久,把以前所有攒着委屈都流尽,方镀听得心都要碎,他也不知道该怎办好,只能言不发地抱着沈怡好,下地轻轻拍他后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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