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马最怕何云,低着头不敢看他,跟缠足女人似,忸怩着小碎步走着。
王瑞见,体谅它不容易,主动下马:“反正也骑累,下地走会吧,你想散步就去吧。”
此处荒郊野岭,只有条小路蜿蜒通向深山内,前后不见半个人影,正适合黑马遛弯。
黑马听,尥蹶子,撒欢似磕答磕答往前跑去,速度之快,甚至在原地留下道残影。
这还是在深山中,要是在平地,八成就飞起来。
“去,不就知道?!”皂隶转身带路:“随们来。”
白广平牵着儿子手道:“儿啊,不知是哪位大人还要赏赐们哩,快走吧。”
他嘴角露出丝冷笑,是哪位大人,他当然知道,当然是管辖省军政封疆大吏巡抚周大人。
想要拆散何云跟他王公子,从何云身上动手,几乎是不可能,唯有从他相好王公子身上找方法。
王公子毕竟是世俗中人,管辖世俗中人,还需世俗人出手。
儿啊,你这小不适合在人间生活,画幅画就将你累成这样,会送你回天上去。”
白广平也道:“是啊,这都画什乱七八糟,看是个说谎小人儿,留在这里也没用,送回去送回去。”说着,提起胭脂刚画画,展示给四周人看。
众人就见画上是个年轻男子肖像,不像寻常男子那般阳刚,眉宇之间柔和许多,是个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漂亮男子。
周宗晨嘴边酒盏几乎掉下来,是他梦里男子,幸好他反应快,忙口喝净酒水,然后将酒盏放到桌上。
知府见,巡视四周:“有人认得这个人吗?认识有赏。”
它只觉得脚下生风,跑得极为轻快,马天生就是奔跑,将它困在画中那多日,简直是给它罪受。
忽然,它听到少女啜泣声,它灵敏竖起耳朵,很快锁定声音来源,蹄子扬,下刻已经到目地。
就见河边个少女站在及腰深溪水中,捂着脸不住抽噎。
何云再有法力,也是出家人,无权无势,对上拥有权力封疆大吏,他怕是也无计可施。
——
托胭脂福,王瑞跟何云不得不放弃依川城这块除妖宝地,原本这里妖气充足,他俩准备多待段日子,但被胭脂搅合,没心情住下去,结店钱,骑上黑马离开。
黑马病早好,但是直被王瑞关在画内,没空出来溜达,早憋坏。
在城内走时候还克制点,旦出城市就想快步颠儿跑,可惜被何云拽住缰绳,严重警告:“你老实点!”
周宗晨混迹官场数载,内心里虽然掀起惊天波澜,但脸上不动声色,笑道:“没人认得。不过这小人儿画不错,该赏,来人,重重有赏。”
白广平假模假式嗔怪胭脂:“看来你不是天上,也不会读心术,画什东西,幸好巡抚大人大人有大量,没有责罚们,否则们都要被你拖累。”然后接过赏赐金银,不住朝在座*员鞠躬。
他和儿子路退着,退出人群,到后台。
才到僻静处,就有两个皂隶追上来:“们大人有请,借步说话。”
白广平装傻,憨笑道:“这里大人这说,不知是哪位大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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