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?”何跃关卧室门,“你怎这晚还不睡啊?”
常文恩没有讲话,他蹲在路边,低头看路灯下雪,何跃又问他句,他哽咽着开口说:“喂,你在干什啊?”
何跃听出来他哭腔,心猛地坠下去,“你哭?出什事儿,你在哪呢?”
他最近没和常文恩联系,是真忙,也是因为他给常文恩打过几次电话,都没通,看他朋友圈还照常更新,给苏蔷工作室打广告,知道他平安无事,以为他不想搭理自己,想等着自己把家里这边事儿处理好再说。
他不知道那段时间常文恩总在地下室和苏蔷他们起,没有信号,是接不到电话。
心烦?烦是他吗?何跃,你怎学会出口伤人,就算你和恩恩只是好朋友关系,你也不能这说,更何况恩恩现在性格那敏感,你们俩又是那个关系……”
她又想到常文恩走之前样子,难受心口发堵,不知道说什好。
“怪——”何跃说:“他说要走,说那你走吧,也后悔。”
“……”余春蜓捏捏自己眉心,又想抽烟,“你这做真挺让人伤心。”
何跃说:“知道,可是第二天,他就把钱转给,他没用,还多点,是他自己打工攒钱,说钱也帮不上什忙,给阿姨买两件新衣服让她高兴高兴吧,让她别压力那大,总会过去。后来入冬时候去他们学校找过他次,他穿也不好,又瘦,手上不知道干什弄全是小口子,当时真心里特别难受,不知道挺好个小孩儿怎就变成这样,知道怪,不该直拖,早就该和您说清楚,如果您生气,您尽可以骂,这个人没有大出息,只是看不得自己喜欢人过得不好,您也说过,比他大,带着他直走到今天,他还没成年时候就和在起,不能这样稀里糊涂场架就给人吵没,但是您和爸不同意,又不敢给他承诺什。”
常文恩听到他声音,眼泪就个劲儿地往下掉,他实在是太软弱,没有力气继续撑着,他很卑微地求何跃:“何跃,你能不能过来陪几天,生病,难受死,还特别想你,不该和你吵架,你是不是真不
余春蜓听他说半,就难受心里翻江倒海,她心疼常文恩,有点自责,常文恩什时候都想着她,自己在外面孤零零过两年,赚那点点钱,还要给自己买衣服,人心都是肉长,她心软下,无论如何也硬不起来,何华寅让她说说自己想法,她与何跃对视会儿,却没说话。
“恩恩给您发两次短信是吗?”何跃说:“他说是过年时候发,您没回。”
余春蜓那时候不回,是因为不知道怎回,可她听何跃说出“常文恩抱着手机等到点多”时候,还是忍不住红眼圈,她突然想,这是干什呢?为什非要这样呢?她心疼,也心累,不想再去管,只告诉何跃把常文恩带回来吧,别让孩子寒心。
何跃舒口气,拿手搓搓脸,“谢谢妈,谢谢爸,快去睡觉吧,也去睡,明天去接他。”
余春蜓与何华寅回卧室,何跃也站起来往回走,他手机突然响,低头看,是常文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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