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上好。”他诺回应道,“你拿着这多玫瑰花做什?”
“嗨别提。”提起这件事,肉松就觉得泄气,“昨天不是人类情人节吗?提前批发好多玫瑰花,本想着倒手赚笔。没想到昨天出来人和妖都不多,兜转晚上也没卖出去几朵。这花已经买下,堆在洞里只会浪费,就琢磨着今天白天再出来试试运气,半价出售,买赠。结果这群懒惰家伙个也没起床,好生气。这个月买不松子。”他泪眼汪汪。
见他可怜,他诺自己掏腰包买其中开得最娇艳朵,也没要肉松要送他第二只。他打算今天回家后把花送给水獭弟弟。他告别肉松,小心翼翼地将玫瑰花别在兜帽里,转而进岸边林子里。他挑棵适合废木,变
他诺睁眼时候觉得很痛苦,有无数个小水獭在他耳边吹喇叭:今天不是个适合早起日子。
他在软扑扑床垫子上翻十几个滚,将浑身皮毛都弄乱,终于慢腾腾地爬起来,勉强坐直身体,开始揉脸颊。从上到下,从左到右,他做很认真。搓好会儿,直到毛毛搓得发烫,他诺总算让自己清醒过来。
新天,新奋斗!今天要去拜见大罗杂货铺小罗老板。
他诺换成人形,给自己准备大盘花蛤和小盘蛏子,认认真真吃好早饭,然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上下扑腾做个暖身操,这才推门出去。才出门,迎面扑来阵冷风。他打个大喷嚏,揣着手,哆哆嗦嗦往河边走去。
空气有些冷,打在脸上,有些割人。元宵节才过,天气似乎刚要回暖,就被南下冷空气迎头棒,又缩回窝里去。他诺穿着厚实连帽衫,仍旧冻得两股战战,两只耳朵红扑扑,紧紧贴着头皮。
百科也是会骗人,他诺心道,海獭并不定不怕冷。他匆匆赶路,很快又觉得肚里空虚。他从怀里摸出只玻璃罐子,里头是水獭妈妈给他烤好海盐虾干。虾是从集市上买来海虾,每只都有指头粗细,在烤箱里烤得通体发红,表面涂满亮晶晶虾油,散发着迷人海腥味。咬上口,酥酥脆脆,弹压爽利,口感极好。
他诺啵声拔开玻璃塞口,用手指探进玻璃罐内,迅速地捏起条虾。他动作极快,将整条虾干塞进嘴里,挤得口腔里鼓鼓囊囊。他鼓动着腮帮子奋力嚼着,很快就吞下只,意犹未尽地舔干净手指头,又伸出舌头仔仔细细地舔舔嘴。然后,他长长地叹口气。
简单来说,他诺是只海獭,这很不常见。别说是毛春城,就是整块大陆大概也难寻只。他被红久河南岸水獭家收养,至今已经十九个年头。
红久河岸边居民们起都很晚,路上他诺并未遇见什熟人。在红久河浅水岸口,他诺瞥见只叼着竹篮金花鼠,竹篮里插满鲜红玫瑰花。那是住在百叶林东北角往南数第五棵白皮松上肉松。
肉松浑身上下都圆滚滚,有条漂亮得令他引以为傲毛尾巴,对绿豆眼,两个腮帮子总是鼓鼓囊囊,不知藏什好东西。因为他长得肉,因此大伙儿都叫他肉松。他和他诺算是老相识,远远见海獭,松开口中竹篮,探起两只细短爪子,热情地打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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