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交车重新启动。罗飨没有扶栏杆,却站得稳稳当当。他眼神落下,淹没在昏暗
没有鼻涕。他诺小声抗议道。再说,谁会用围巾擦鼻涕呀。尽管这样说,他诺还是接过小老板围巾。围巾是灰色羊绒,刚刚从罗飨脖子上解下来,又温暖又软和,还带着淡淡香气。他诺问道:“围巾可以给吗?”
“谁说要给你?”
“可是上面有鼻涕。”
罗飨紧紧皱着眉头,起身捧着玻璃罐子回屋去。
他诺开心地将围巾围在自己脖子上,还打个歪歪扭扭蝴蝶结。这样来就暖和多,他诺满足地舒口气。怪不得水獭妈妈总是说,人类有句老话,叫做条围巾顶件衣服,宁可少穿件衣,也要脖子不漏风。真是很有道理呢。
第二天大早,天还黑着,依旧飘着雨。他诺来到刘家村时还在梦游。罗飨已经起床,正坐在院子栏下,抱着个透明玻璃罐,慢条斯理地掏里头椒盐小鱼干吃。
他诺嗅到小鱼干香气,总算是清醒过来。他用力睁大眼睛,想让自己显得精神点。
“早上好……”他诺打声招呼,丝哈欠不小心漏出去。他赶忙捂住嘴。
罗飨依旧在悠哉地品尝着罐子里小鱼干,没有理会他诺。
他诺扇扇鼻翼,咽下口水,今天出门早,他还没吃早饭呢。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罗飨,问道:“小鱼干好吃吗?”
罗飨不用怎收拾,拎上罗胖胖,很快就跟着他诺出门。他们坐上前往主城区公交车。已经过早高峰,车上人不多,大多数是个人独自坐着,和别人空着大段距离。
罗飨踩上公交车车地板。雨水和污渍融汇,地面显得潮湿肮脏,涓涓细细泥水顺着车起止节奏来回晃荡。罗飨脸色很不好看。
他诺已经多次往返这条路线,上车后轻车熟路地付两个人车钱。他在最后排找到连着两个空座位,招呼罗飨和自己坐起。
罗飨似乎不太愿意。他将伞柄优雅地搁在自己胳膊上,拧着眉头来回打量这排简陋且不太干净位置。他诺已经自觉地爬到里头靠窗位置。公交车最后排座位空间有限。他诺坐进去,腿无法完全伸展。他并拢着双膝,规规矩矩地缩成团,尽可能地将空间让给罗飨。
罗飨迟疑着没有往上坐。那个空着位置上放着只空矿泉水瓶,大概是被人遗弃垃圾。
罗飨吞下整条小鱼干,搓搓手指头上椒盐面,拧着眉头,嫌弃道:“不好吃。”
可是看你吃得很投入呢,他诺心想。他歪着头,心里掂量着如果他开口问小老板要条小鱼干,成功概率是多少。他悲伤地发现,这几乎是不可能事情。他于是转开头,望向从天落下绵密雨帘,努力想点别事情,将肚子里咕噜咕噜开饭之歌压下去。
真希望今天就能吃到厚蛋烧呢。
雨下夜,刚刚有所回升气温很快又掉下来。他诺穿得不多,在冷风里吹会儿,又没有食物带来热量,很快就觉得身上冷起来。他不禁打个大大喷嚏,裹紧身上薄外套。
罗飨将自己围巾解下来,用它粗,bao地揉搓番他诺脸。“脏死。”他道,语气很不好,“擦鼻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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