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永恒即是
瞬，浩瀚即是尘埃。”
凡人
尽头，是他们生命
他问得那样天真，罗飨忍不住瞥
他眼。
是啊，不贪心，怎能造出人世间万千景象繁复颜色。无欲无求是入仙第步，可是仙人又如何，顾不生救不死，凝神入境，以身法自然，不过是寰宇粒尘埃，难逃因果。而脱不欲海之苦凡人，永在福世中。蝼蚁之力，连延络绎。求不得，苦即生望。
“也许吧。”罗飨含糊道。
也许这样氛围太过沉重，他们探讨话题也过于深刻，他诺难得地起参悟之心。他思索片刻，道：“生命长河，对于世人而言，他们微不足道段生命便是永恒，这是真，也是假。他们有再多愿望，也不过是挤在小小滴河水里。那对于寿元与天齐仙者又如何呢？他们就是生命长河本身，那他们是不是在追求永生之时，就已经贪婪之心吞天地呢？比起这些仙者，人类贪心又算得什
？如果用仙人标准去评判凡人，
觉得不公平呢。”
小海獭严肃地皱起眉头，像粒暄软核桃包。
名字。
“希望小老板也能快快乐乐，每天都过得有趣，直到永远永远。”他诺认真地祈愿道，又在心中默默加上句，愿他能早日发现海獭可爱，永远喜欢海獭，成为海獭好朋友。
海獭年岁有限，哪怕修习成精，在世间也不过短短数十载光阴。他诺不知罗飨从何而来将去何处，有点倒是通透得很，罗飨并不会久居于此。以他之能，完全可以徜徉天地无拘无束，毛春不过是他小小个落脚点。他诺已经单方面宣布罗飨是他最喜欢好朋友，只愿在他有限生命里，罗飨能停留得再久些，让毛春成为个快乐小点，享受做人乐趣。
在流星雨停歇之时，小海獭终于勉强将所有心愿都念完。他长吁口气，像是完成件艰难大任务。
“有没有人告诉过你，许愿时候需禁言，否则言不灵？”罗飨忍不住问道。
罗飨被自己联想逗笑。他点头，轻声道：“你说得很对。”
咦？
他诺歪着头，朝着罗飨方向，惊奇地瞪大眼睛。“还以为你会反驳呢？”就像以前那样，罗飨可是极少承认小海獭。难不成许愿真地成功？这真是意外之喜呀！他诺骄傲地滑动着尾巴，在泡泡里翻身打个滚儿。
“你能思考这些，说明你还是有脑子。”罗飨欣慰地点点头，虽然他话语里依旧不带什客气成分，“你说没错。精怪人极修仙，最初也是源自欲念。只不过在问鼎大道同时，他们也顿悟天道核心。”
“那是什？”
“咦是吗？”他诺奇道，转头又晃晃脑袋，不以为意，“只有你听见是没有关系。如果不念出来，就容易开小差想岔，会许不完。”
愿望不得述诸于口最早确实是因为心中所愿若被有心之人听去，施法破坏，会难以达成，久而久之便成禁忌。
罗飨不言。
人类是多贪婪，将欲念托付于虚无，其信念力之强，能凭空塑造出整个大罗世界。哪怕是化人精怪也未能幸免。
“可能有点点贪心吧。”他诺察觉到罗飨未尽之意，叹气道，“不过，不贪心怎能过得快乐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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