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病不是早期,发现时候已经是晚期,陆超英怕林子淑不配合治疗,怕影响宋天暮学习,没有对他们说实话。
林子淑病情恶化很快。
医生找陆超英谈两次话,陆超英个人在楼道里站很久,然后让宋天暮去托儿所把陆心蕊接过来看看妈妈。
宋天暮抱着陆心蕊来医院,她紧紧抱着宋天暮脖子,小声说:“哥哥,想回家。”
“晚点就带你回去。”宋天暮说:“你想吃亲亲果冻吗,等会哥哥给你买。”
北京总是那干燥,秋天更是如此,秋老虎来又走,宋天暮不知道自己在学校里要穿些什,后来索性就固定穿件短袖加厚外套,热脱冷穿,这样过小半个月,冬天就来。
他最讨厌冬天,上小学时候,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穿衣服吃饭,出门时天还黑着,上学路上堆着那厚雪没人扫,到学校还要和同学们起给学校扫雪,长起冻疮来就很难好,反反复复直到开春手才不会那痒。
今年他没得冻疮,但多件让他心烦事情,他隔三差五就要给林子淑打个电话询问下治疗进展,林子淑总在电话里和他哭,治疗方案已经定下来,林子淑心里还是没有底,宋天暮不会安慰人,他怕说错话,只能和她说说过去事情,或者和她做些约定,比如说等他放假他们俩可以起去给大舅舅扫墓,和她起回老家看看亲戚之类。
大二课出奇多,宋天暮常熬到后半夜,好在他不是唯个在卫生间门口看书人,学习对他来说更像是种安慰,可以让他不去想别,另外安慰是池明知。
他还欠着池明知钱没还,不止之前借次,前几天他攒够想起还给池明知,池明知没要,看起来还挺不高兴,好像觉得他和自己太见外,那副样子倒是和记忆里总是大方地请他和陆凯扬吃饭池明知重叠。
陆心蕊说好,然后她看到妈妈,
有时候宋天暮真羡慕池明知能把性和爱分得这清,他可以边和自己上床边拿自己当好朋友,可自己根本就做不到,在宋天暮看来,他们关系从根上就烂得塌糊涂。
跨年时候学校论坛组织线下快闪活动,点子是宋天暮想,愿意参加活动人找张纸写上自己新年祝福,在晚上六点半时候出现在图书馆门口,把纸条随机送给路边经过同学,然后大家起离开。参加人数比宋天暮想得多很多,他本以为顶多二三百人,但当天大概有千多人写纸条,活动范围从图书馆扩大到教学楼,活动之后论坛活跃度再创新高,校园日常版块好几栋高楼晒自己收到纸条,祝你好运;新年快乐;前程似锦,没有烦恼;每天睡醒都能忘掉昨天不开心……
宋天暮收到另个陌生女生纸条,纸上写:亲爱母亲挚爱朋友,会坚定好好活,陌生同学希望你也是。
后来宋天暮才知道前面那两句是歌词。
2005年开始没多久,那个城市到处都弥漫着湿漉漉风,宋天暮宁愿呆在北京忍耐干燥,他在这湿漉漉空气里只觉得胸口发堵,医院里依然满是84消毒水味道,医生护士忙忙碌碌,林子淑躺在病床上几乎已经失去意识,她进入这种状态已经好几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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