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太太自顾自继续说道:“早就和你说,你们都不听话。不要养猫,养猫不好。你们不听。”她重复念叨着这几句。
辛勤面对着偌大交叉路口,不知何去何从。他深吸口气,冷静下来,对着电话那头喊道:“妈。”
董太太瞬间安静下来。通过电流,她呼吸声清晰可闻。
辛勤已经十几年没有喊过这个词。
他有些哽咽,继续说道:“求求你,告诉,他在哪里。”
僻地方呢,嫌少有人路过。斯巴达安静地在猫包里趴会儿,放过只骑着自行车路过人类,又放过只成年男性人类。最后,他发出求救信号是两只人类幼崽。人类幼崽好奇心重且力气小,他脱身把握更大。
果然,那两只人类幼崽被斯巴达叫声吸引过来,惊叹着这里有只大猫咪。他们毫无顾忌,直接将猫包打开,两人争执着,试图抢先抚摸斯巴达脑袋。斯巴达躲开人类幼崽爪子,抓住个间隙,从两只人类双脚之间溜走。
斯巴达花会儿功夫在附近巡视,终于确认,他确实不在家里,甚至不在他熟悉领域范围。这里大概还是毛春,但是离他咪呜已经很远很远。斯巴达从来没有来过这里,太远。他耳朵和鼻子也不是很好用,他体内指南针可能无法将他指引到正确方向。
喵呜,还是得寻求人类帮助呢。斯巴达端坐下来,打个哈欠,开始思索着下步计划。
首先,他得解附近情况。没有比流浪猫更清楚此处地形居民。斯巴达打定主意,朝着流浪猫气息交杂区域走去。
电话那头沉默着,不知过多久,董太太终于开口。她说道:“不知道。”
绿灯亮又灭,霓虹灯在沉默夜空下闪烁着。辛勤抬头,看着墨色天空。“你还记得上次喊你妈妈是什时候吗?”
董太太没有回话。
“十九岁,生日那天。不会再喊。在心里,你早就是个陌生人,与无关。但是你并不在乎吧,你只在意你自己,在意别人是否在意你。你总是想掌控切,当你发现自己无力掌控时候,你就会抛弃。你以前抛下,现在又擅自扔猫。凭什呢?凭什。”辛勤笑起来,眼泪滴在脸颊上,是
辛勤给董太太打三十几个电话,都处于无人接听状态。直等到下午,终于得到保安室负责人同意,调出当日出入小区门口监控录像。当看见董太太拎着装着斯巴达猫咪消失在小区门口时,辛勤心都凉。他从来不知道,董太太这样瘦弱无力人,居然能拎着斯巴达走得这快,在那短时间内,将斯巴达带离。
她为什带走斯巴达?她会把他带到什地方去?
辛勤打报警电话,被告知,如果是亲属纠纷,建议先私下解,他们暂时无法出警。辛勤只好继续给董太太打电话。手机打到没电,他回家充好电,又准备块充电器,边出发在附近找寻,边继续打。
直到华灯初上,董太太终于接听电话。她声音听起来很嘶哑,辛勤下子没认出来。她平静地说道:“你猫送人。早就和你说,别养猫。”
辛勤觉得不可思议,时之间,居然说不出任何话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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