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。”杪冬拒绝。
青衣人也不强求，从袖口抽出几张银票递给他，杪冬笑
笑，摇摇头，转身跑出小院。青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
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，摇摇手指叫来未矢，轻声吩咐：“跟着他。”
渠阳虽比不上皇城，却也是个繁荣热闹地方。
时间已经不早，小路两边滚动着水珠蔬菜瓜果却还是新鲜得可爱。街道上叫卖声此起彼伏，还有那些口音奇特嬉笑怒骂，让空气
花白胡子老长老长，眯成缝眼里闪烁着睿智矍铄光，清瘦修长身形，看起来颇有些仙风道骨味道。
不起人物啊。
杪冬不甚在意地笑笑，转头又趴回桌上，继续看着茶杯发呆。
杪冬不知道青衣人所说随处走走是什
概念，不过对他来说，无论如何也不会是
大早就和堆文人学士喝酒聊天吟诗作对。
或许大叔也是名人呢……杪冬看着被人围住青衣人想。
“顺便拜访几个朋友，”白玉扇在手心轻敲几下，“住在这里比住客栈舒服，不是吗？”
“大概吧。”杪冬转过头，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。
府邸主人亲自出来迎接他们，寒暄番后就是形式化接客宴。
青衣人带着疏离微笑与顾重安聊天，那些生僻晦涩语句涉及天文地理江湖朝堂等等方面。杪冬却安安静静地趴在边，看着白瓷杯里打着旋儿茶叶发呆。
顾重安这个名字……好像有些耳熟？
行至渠阳，站在陆地上，杪冬依旧有种不真实感觉。
似乎脚下这个城市也在浮浮沉沉，风吹就不知会漂到哪里去，找不到根来系住它。
已经熟识船夫撑着长篙与他告别，杪冬转过身，笑着挥挥手，然后抬头，对上青衣人看不出感情眼。
“然后，要去哪里呢？”杪冬问。
“啊，”青衣人收回视线，悠悠摇几下扇子，说，“先去找住地方。”
然后他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青衣人名字。
杪冬撇撇嘴，稍稍离那些人远些，找个角落安安静静地坐着。
喝杯茶，看会儿天空，杪冬忽然站起来，路小跑到青衣人身边。
“
出去走走啊。”他低声说。
青衣人看他眼，沉吟片刻，道：“让未矢陪着你。”
百无聊赖地打个哈欠，杪冬隐约想起似乎哪天无赦对他说过，河东有奇人，惊才绝艳，朝廷三番两次请他来做官，却均被拒绝。那个人名字，好像就叫顾重安。
无赦确实说过。这个顾重安也确实就是那个名动皇城顾重安。
只是无赦又说：“甫子昱欲与之结交。”于是杪冬本就不大兴趣彻底被浇灭，所以才会在开始青衣人提到他名字时没有点印象。
真是没想到，居然会借宿到他住所来。
杪冬偏过头，偷眼打量顾重安会儿。
杪冬以为会是客栈，结果青衣人却领着他去处精致幽静府邸。
“这是顾重安住处。”趁着门童去通报，青衣人介绍。
杪冬研究着门上雕花，不感兴趣地哦声。青衣人沉默会儿，开口问：“你不知道顾重安？”
杪冬奇怪地看他，摇摇头。
青衣人手里扇子顿顿，唇边笑似乎带些无可奈何意味。杪冬垂下眼帘，说：“大叔说只是想随处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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