杪冬笑起来,说:“真要比话,穿什也比不过他啊。”
真要比话,确实是怎样也比不过呢。
杪冬立在城门口,看着远处那个嘴角带着骄傲笑、在阳光下驾着马恣意奔跑少年,像是承受不住这样耀眼光芒般微微眯起眼。
谁能比得过呢?这个集万千宠爱于身少年,生下来就像是为映衬他人卑微般,拥有让人移不开眼夺目风采。
“皇兄——”
他脸靠得很近,嘴角微微上挑,深不可测眼眸里似乎忽然闪过些危险光芒。
杪冬疑惑下他是怎想到这层,然后将身体往后倾,稍稍拉开两人间近得不太舒服距离,他低下头,说:“这与乞丐有什关系?只是单纯在讲借住这件事而已。”
青衣人看着他垂下去睫毛,说完话后抿起来嘴唇,想起刚才杪冬注视着他时干干净净眼眸,还有往后退时发丝飘动扬起来淡淡果香,不知为何,忽然就想叹气。
他收回禁锢着杪冬双手,转身走进房间。
清闲几日,甫子昱终是回到皇城。
扇子摇开第二下时消失得干干净净。
“要在这里借宿几日。”青衣人看眼趴在扶栏上自得其乐杪冬,开口道。
“可以啊,”杪冬撩开吹到眼前发丝,回答说,“想住多久都可以。”
“姓流说——要把赶走?”
“不会啦……”杪冬转过身,看见青衣人眼里戏谑,愣下,然后笑笑,又趴回扶栏上。
枣红色骏马路奔驰而来,在健硕前蹄就要踏到杪冬身上时高大少年才堪堪拉住缰绳,潇洒地翻身下马,然后稳稳伫立在杪冬面前。
“吓着皇兄吗?”甫子昱弯下腰,眼里噙着笑,挑高眉问。
杪冬只觉得他气息太近些,他不动声色地移开步,摇摇头。
甫子昱靠近同时,杪冬身后无赦开始剑拔弩张。甫子昱不经意间瞧见,
杪冬起个大早,准备去城门口迎接那人。皇子之间这些繁琐规矩颇为麻烦,虽然如此,他还是不想这其中出什乱子,惹人是非。
毕竟,甫子昱是个挑剔人。
无视屏风上挂那大堆华丽衣饰,杪冬捡件轻便礼服,收拾好后唤小园子进来给他梳头。
穿衣洗漱这些事情杪冬从不愿假手他人,只是长发……无论再活多少年,他都拿它们没办法。
“殿下这件太寒酸吧,”小园子边给他束上玉冠边嘟嘴抱怨,“会被二殿下比下去。”
“以前也有人在酒肆借住过,”他探出身看着挂在树梢那轮月亮,语气变得轻快起来,“有在路上遇到,也有自己找上门来,那会儿酒肆着实热闹阵子。”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流筠嫌脏,就把他们赶走。”淡淡语气,虽只是略有些遗憾,却并不像流筠说那样完全无动于衷。
其实这事青衣人是知道,因为那个姓流家伙开始就拿它来警告自己——不要太嚣张哦,杪冬酒肆里人,想叫谁滚蛋谁就得滚蛋——那脸得意和自以为特别优越感,看起来真让人不舒服。
“杪冬把和乞丐混为谈吗?”低沉邪魅声音就在耳边响起,杪冬吓跳,这才发现青衣人不知何时已经贴在身边,两手搭在扶栏上将自己圈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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