杪冬趴在扶栏上吹会儿风,然后听见无赦在身后冷冷地唤句:“二殿下。”
转过身,他看见想要偷偷靠近自己却被拦下甫子昱正脸冷然地与无赦对峙。
注意到杪冬视线,甫子昱侧过头,盯着他说:“子昱想私下和皇兄说几句话。”
杪冬答道:“无赦不是外人。”
甫子昱笑:“那他
众皇子在心底嘀咕,甫子昱眼里却闪过阵意味不明光,他看看顺帝,却又在那人瞥过来时移开视线,暗自在心里有思量。
站起来杪冬亦疑惑地看顺帝眼,他皱下眉,然后中规中矩地说:“父皇请问。”
出乎意料是,顺帝只问些简单问题,简单到杪冬无论如何,也不能说不知道问题。
而在杪冬答完后,他还笑着夸句答得不错。
对于上位者有如天方夜谭般称赞,杪冬抿着唇,没有搭话。
不过这份殊荣,也只有甫子昱得到过。
至于杪冬,庄季曾经当着顺帝面,当着众皇子面,轻嘲道:“太子殿下实在愚钝,臣无能为力。”
那时候,顺帝只是笑下,看也没看还在站着杪冬,衣袖挥道:“甫子昱,你来回答。”
杪冬确实不是太聪明。
但比起同龄人来说,他终究多十八年记忆,所以其实庄季那些问题,他都是知道答案。
虽然已经立冬,秋天气息却还没跑远,晴朗日子时不时地也会出现。
杪冬看着阳光蔓延进来,在书桌,地板上拓下小木窗繁复精致轮廓。
他其实有点不明白,为什昨天那突然地就发脾气。
自从来到这个世界,杪冬是极少发脾气,更不用说对着个才认识几个月人闹别扭。
更何况大叔他,其实并没有做错什。
“坐下吧,”顺帝似乎叹口气,他摆摆手,对庄季说,“接下来,爱卿继续。”
庄季犹疑着看顺帝眼,然后照着他话跳过杪冬,按以往规矩个个问下去,直到结束。
顺帝和庄季都离开,学傅继续给皇子们上课,杪冬偏头看向窗外,避开众人窃窃目光。
甫子昱给杪冬纸条上写着——放课后去云荷亭。
云荷亭建在荷塘上,可惜现在已是九月末,荷花早已败尽。
只是,杪冬不想说。方面,他不想回应那轻蔑语气;另方面,他不想把自己推入更危险境地。
有野心皇子都在盯着他位置,个愚钝太子会让他们不那咄咄相逼。
大殿里安安静静,杪冬垂着眼帘,等待庄季刁钻提问,而顺帝却在这时开口道:“子阳,朕来问你。”
大殿里依旧无人出声,众人面上都露出惊讶神色。
父皇最不待见太子,向来对他不理不睬,为何今日……难不成,父皇想亲自给他难堪?
他看着印在桌面上斑驳树影恍会儿神,然后被庄季句清清冷冷“太子殿下”唤回现实。
对,顺帝现在正要检查皇子们学习情况呢。
杪冬抿抿唇,在众多轻蔑与嘲讽目光中站起身来。
其实顺帝所谓检查,也就是旁听罢。
庄季问问题,皇子们回答,顺帝就在边慵懒地听着,不做任何评价。只有在听到特别优异答案时他才会笑笑,然后随口问出几个更为寓意深刻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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