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不去问,因此也就不知道宫里御医们为他畏寒体质,不知磨白多少头发。
赤足站在暖玉池边上台阶上,杪冬眼里满是茫然。
父皇最近真是奇怪,他
他停下脚步,回头看着远方若隐若现御书房,眼里露出些许疑惑神色。
蹙着眉想会儿,却实在想不出所以然。
算,杪冬扁扁嘴。
上位者要做什,总有自己理由吧,外人又如何猜得透他心思?
将那些疑惑统统抛到脑后,杪冬转过身,继续朝还在大殿外等候他无赦奔去。
“子阳,来,把这个喝掉。”
指节分明手递过来碗冒着热气汤药,黑乎乎,气味儿闻上去有点可怕。
杪冬盯着它看会儿,然后接过去,垂下眼帘咕嘟咕嘟几口喝掉。
顺帝拿回空碗,轻笑声。
“子阳真厉害,都不怕苦?”他捏颗果脯递到杪冬嘴边,“去去苦味儿吧。”
浑浑噩噩地混过早朝,杪冬刚跨出大殿,顺帝身边福公公却忽然跑出来叫住他。
“皇上让太子殿下去趟。”
杪冬停下来,疑惑地看他眼,思量片刻后说:“请公公带路。”
默默跟上福公公略显蹒跚脚步,拐过那些陌生亭台楼阁,长廊水榭,最终他们在顺帝书房前停下来。
“皇上在里面呢,殿下快些进去吧。”
杪冬本以为这不过又是顺帝次心血来潮吧——虽然自北乡回来后,那人三五不时地就会心血来潮——却没想到他会坚持着要自己每日下朝后都去喝碗汤药。
愈发苦腥味道及与顺帝独处拘束感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,不过随着日子天天过去,杪冬发现自己慢慢地也就习惯,甚至有次汤药味道实在是太让人难受时,微微恍惚他直接张嘴吃掉顺帝递过来果脯,唇角还轻轻碰下他指尖。
那时候杪冬只顾着低下头暗自懊恼,却没有看见顺帝眼里闪烁狡诘笑意。
杪冬从未问过为何自己要每天喝药,也没问过那些药汤里都放些什材料。
对于他来说,就算是毒药,如果顺帝让他喝他也只能乖乖喝掉,更何况,即使顺帝真要除他,也不会选择这样效果不佳且莫名其妙方式。
杪冬往后退开步,接过果脯塞进嘴里,然后略带含糊不清地说:“若是父皇没其他事,儿臣就先行告退。”
顺帝似乎愣下。
他看着杪冬低垂着头、恭恭敬敬模样忽然觉得有些苦闷。冷冷地嗯声,然后少年就如蒙大赦般,头也不回地退出去。
“……难道这张脸要比那张大叔脸来吓人?”明知这不是症结所在顺帝抚着自己形状优美下巴,无奈地叹口气。
嘴巴里果脯酸酸甜甜味道逐渐遮盖掉药汁那让人有些难以接受苦腥,杪冬嚼几下,把它吞掉。
杪冬迟疑会儿,最终在福公公催促目光下,伸手推开房门。
“儿臣叩见父皇,父皇万福。”
房里窗大开着,光线很是充足,随着风迎面扑来阵淡淡檀香。杪冬抬起头,书桌前那人修长挺拔身影,就这样闯入眼帘。
身后门又被轻轻关上,他略微顿顿,忽然觉得全身都开始不自在。
大概是这些年来,第次与顺帝独处缘故吧。杪冬心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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