杪冬恍下神。
那人上前拉住他手,说:“不去御书房,们去陵墓看看,看看那些葵花开没有。”
花枝长得老长,但花苞个也没有。杪冬站在墓碑前,望着刻在上面那些字,也不知在想些什。
顺帝在旁看半天,忽然唤句“杪冬”。
杪冬回头,看见顺帝摊开手指上,躺着面破旧玉佩。
三个响头。
“教养之恩,无以为报。”
缓缓站起来,再在众人惊诧目光中,步步朝殿外走去。
总有这样天。
从开始,杪冬就知道。
杪冬捏紧手中令牌,心里淡淡想。
“太子殿下找老夫何事?”
不带感情质问声中,杪冬伸出手,暗红令牌静静躺在手心中。
周将军脸色变下。
这块令牌,还是在很久前千尘宫被刺客袭击后,周将军匆匆赶入宫中交给自己。不过杪冬从来没有用。
哒哒哒脚步声回荡在长廊上空,顺帝静静地看着,直到少年身影消失在拐角深处。
靠近玉林殿时候,杪冬听见里面传出阵阵喧哗声。
似乎是什人说有趣事情,大家窝蜂地笑开。不必仔细去分辨,杪冬轻而易举就能从那些嘈杂人声中认出周将军声音。
以及甫子昱,肖卿,甚至其他些在朝堂上举足轻重高官重臣。
杪冬低着头在门外伫立会儿,然后他抬起脸,轻轻推开半掩房门。
“这个是小时候,母后送给。”
深红穗被风吹乱,衬着碧绿碎玉,煞是好看。杪冬抬起眼帘,看着顺帝眼睛,顺帝笑笑,说:“也是护身符。”
玉佩像是碎开过,布满细细裂痕。
“小时候,它救过命。”
“在登上太子之位那天,叔父朝射箭。但是难以置信,玉佩系在腰带上线断,它飞出来挡住那支箭,裂成碎片。”
直都在这样心不在焉地等待着,偶尔想起那些错放在自己身上感情,也会心存忐忑,所以到它最终来临时候,反而有种……轻轻地松口气感觉。
迈出房门,阳光泻而下,明媚得耀眼。
杪冬撑开手档在眼前,半眯着眼透过指缝,隐约看见明晃晃光线中,有什人靠在扶栏上等待。
放下手,那个人深不见底眼下子望进来。
漆黑,浓稠,深邃,眼望去似乎冷淡得找不到丝人类感情,但仔细看时,会发现那里面其实沉溺着似水温柔。
因为他想着,总有天,这东西是要物归原主。
周将军板着脸从他手上拿走令牌,冷冷地哼声。
杪冬忽然笑下,开口说:“教养之恩,无以为报。”
他慢慢俯下身,跪在冰冷地板上。
肘着地,膝着地,额着地,声,两声,三声。
谈笑说闹声在他迈进房门那刹戛然而止,杪冬顿顿,在众人异样目光中径直走到周将军面前。
原本,周将军就不是个亲切人。
对待懦弱自己,戎马生老将军是鲜少有笑容,见面,大多是恨铁不成钢厉声斥责。
不过杪冬想,现在他大概是不会再斥责自己,但是同样,那种失望痛心眼神也会被仿若看陌生人般冷漠所取代。
总是有这样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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