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帝沉默
会儿，又道：“好歹是看着长大
，国丈翻脸就不认人，不嫌太无情些？”
“皇上这番话说得蹊跷，”周将军冷声说，“种上墓园葵花又如何，难道晔儿死不是他害！？”
顺帝回过头，眯着眼打量周将军好阵子。直到看得周将军手脚发颤，他才嗤笑声，道：“后宫如此惊险，晔儿能坐上皇后位置，总也要有点真本事才行。”
“皇上这话是什
意思？”
“将军莫非真忘？七年前那场混乱到底是冲着谁去？是子阳吗？朕看不见得，那是冲着你们周家兵权去吧。”
顺帝回头瞥他眼，周将军咬咬牙，继续跟上。
对周将军这种上年纪人来说，陵墓可不是让人舒服存在。
即使阳光再怎好，奢华墓园也还是阴森森，泛着股鬼气。他紧跟在顺帝身后，穿过层层镇守墓陵用石碑，恍然发现眼前冒出片生机盎然绿意。
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，大片、绵延不尽绿，鲜嫩颜色看上去热热闹闹，将陵园阴冷气息扫而空。
顺帝看眼周将军愕然神色，道：“国丈怕是忘吧？这里是皇后陵墓。”
小公公在门外尖着嗓子传报：“国丈大人求见——”
顺帝合上奏折，面无表情地说句：“进来。”
周老将军颤颤巍巍地跨进御书房，头白发亮得晃眼。随口说着不必行礼顺帝在心底冷哼声，心想这家伙不过是换甫子昱当孙子，就开始给朕倚老卖老起来。
“皇上今日传老臣进宫，所谓何事？”
“啊——也没什大事，”顺帝站起身，说话语调慢悠悠，却给人带来种无法形容压迫感，“只是见国丈大人近日里高兴，就想和国丈叙叙旧，让朕也跟着高兴高兴——”
周将军面色阴沉，沉默不语。
“将军或许不明白，晔儿倒是解得透彻。那种情况下朕不可能为她打乱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局势，这话将军听着可能不舒服，但是踏入宫廷权势，事实就是如此残酷。”
周将军嘴唇微微颤动，良久，他才涩声问：“皇上究竟想说什？”
周将军愣愣，呆呆道：“晔儿……陵墓？”
“宫里规矩多，国丈能来祭拜机会不多，忘也正常，”顺帝抬头望向那片绿意深处，目光忽然变得柔软起来，“莫说国丈，当初朕见到这片景致，也被吓跳。”
“这是……”
“这是子阳种葵花，”顺帝开口道，“自皇后过世，子阳每年都会种上大园子葵花，等到花开时，金灿灿片好不热闹。”
周将军沉下脸，没有答话。
“这……皇上想与老臣叙什旧……”
试探语调犹疑地响起，顺帝目光冷冷扫过，武将出身周老将军凭直觉感觉到顺帝今日怕是来者不善，他飞快地思索这段日子自己做哪些可能会犯帝王忌讳事，还没等他得出结论，顺帝倒是先收浑身戾气，淡淡开口道：“行，国丈先随朕去见个人。”
见人？见什人？
顺帝言不发地在前面带路，周将军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，满脑子疑问。
路越来越偏，周围景致也愈发荒芜，周将军心跟着高高悬起，直到看见顺帝拐进陵园，他忍不住停下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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