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慢慢凑过身，
动不动，任由他将玉佩系在自己脖子上，耳边轻轻柔柔
，是他缓慢，如祈祷般声音——
“保佑子昱身体健康，平平安安……”
或许是从那刻起，某种异样情愫就在心头悄然生长
吧。
甫子昱从回忆中回过神来，微笑着说：“从那个时候就喜欢你，直喜欢着，到现在，已经没有办法再放手。”
杪冬默默地看着他，过会儿，忽
眉也是淡淡，形状却很漂亮，鼻子和嘴巴都很小巧，下巴尖尖，不似圆润，脸颊上还有那天打架时留下来抓痕，结痂黑黑道又道，却不难看。
“玉佩……补好。”
大约是见不做声，他又说遍，然后垂下睫毛。
润着水光眼珠下子被遮盖住，觉得有些可惜。也不知为什
，原先那些厌恶忽然就想不起来，只是心里头感觉怪怪。
他说：“这不是不值钱玉。”
倒要看看，他不好好在自己房里关禁闭，跑到这里来做什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先开口说。
哼声，意思是没打算原谅你。
“这个……补好。”他摊开手心，抬眼望着。
看眼。
目光，偷偷摸摸，不看自己光光看那面玉佩，就忍不住怒从心起。
等反应过来时候，玉佩已经摔成几瓣，话也放出去——
“皇后送又怎样？不过是面不值钱玉，才看不上。”
再眨眼，面上就挨狠狠拳。
惨叫声，立即与他扭打在起。
呆呆盯着他睫毛，随意“嗯”声。
“母后给你祈好长时间福，所以它不是不值钱玉。”
他睫毛在微微颤抖，声音低低，似乎也在颤抖，“母后每天都在说，保佑子昱身体健康，平平安安，所以它不是不值钱玉……”
心里有些发痒，总有种冲动想去碰碰他睫毛，刚刚决定遂自己意伸出手，他却忽然抬起眼来。
瞬间，看见那双琉璃珠般闪耀着温润光泽眼眸里，满满承载着自己身影。
手心上是那面被打碎玉佩，也不知用什办法把碎片黏在起，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出那些细微裂痕。
不过在意不是这些。
突然发现，自己好像是第次注意到他长相。
睫毛微微上翘，又长又密，眼睛大大，有点圆，眼珠子颜色比其它人浅，映着烛光，微微可以看见里面有光泽闪烁，有点像藏在匣子里琉璃珠。
又看看其他地方。
那架打得惊天动地，把父皇都惊动过来，秦贵妃捧着青肿脸哭得花容失色，越过她肩，看见那人低着头站在皇后身后。不像以往那样去拉皇后衣摆，也不说话，也不动，沉默着与所有人保持距离。
事情最后在秦贵妃哭闹与皇后沉默下结束，结果自然是好吃好喝地养伤，那人去受罚。
开始听说他要跪祠堂三天、关禁闭个月，心情好得不得。但是慢慢几天过去，看着对面始终空荡荡位置，心里不禁又觉得有些无聊。
没有总是挨骂他来对比，学傅赞扬似乎也少点乐趣。
所以，那天晚上看到他忽然出现在自己寝宫里，虽然惊奇，却也没有出声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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