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怪，”庄季点头，“六殿下倒第二杯时酒香渐渐浓郁起来，
还以为那也是紫茴赤霞酿
独到之处……”停顿
下，他又挑起眉稍，似笑非笑，“不过殿下倒是出乎意料，连紫茴赤霞酿秘方都知道啊……”
杪冬笑下，没有答话。
“二殿下远赴边疆，殿下你又……”庄季顿顿，继续慢条斯理地说，“或许有些人就觉得自己机会到吧，开始见六殿下给你敬酒还在诧异，没想到他还是那般鲁莽……”庄季看杪冬眼，又说，“倒是殿下你，感觉变很多。”
杪冬依旧靠在柱子上，头微微撇到边，睫毛静悄悄地垂着，精致美丽侧脸上直都是淡淡，什
情绪也没有。
过良久，他才轻微地吐口气，颇有些心不在焉地说：“大概，是觉得累吧……”
乐声隐隐约约从不远处花萼楼传出来，杪冬曲腿坐在小凉亭里，将头轻轻搭在膝盖上。
不知道今夜他们会闹到多晚……百无聊赖地这样想着，朦胧睡意又泛上来。
“殿下？”
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在呼唤，杪冬睁开眼，回头看见静静沐浴在迷离月色中庄季。
“庄大人。”他略微点下头，庄季漂亮唇角轻轻勾起，步态优雅地走到杪冬对面坐下。
大殿寂静无声，顺帝转过头，看着少年平淡如常面色，心里忽然开始抽痛。
“想大家心里都明白，并非长子，也非嫡子，太子这个位置，原本就轮不到来做。”
杪冬将手指轻轻按在桌面上，静静地看着自己指甲点点褪去血色。
“也无心去做。”
再松手，苍白指尖下子回复成浅浅粉色。
长廊上响起“太子殿下——”“太子殿下——”呼唤声，杪冬回
“其实……只是有点好奇，”鬓角发被风吹得有点乱，庄季慢慢把它们撩开，白皙修长手指衬着黑色发，慵懒而始终透着高雅姿势，随意个动作，由他做起来都美得好似幅画，“殿下是怎知道，那杯紫茴赤霞酿里面掺九转罗焰呢？”
“气味。”杪冬撇开视线，将头靠在凉亭柱子上。
“紫茴与赤霞是寒热两种不同属性稀有香料，它们香味个清冷，个热烈，但都幽远深长，惑人心智。”
“若把它们酿在起，两种香味就会糅合起来，虽然也有浓郁诱人芬芳，但相比两者原本味道，还是有所欠缺。”
“酒仙绝酿，是在其中加木杞，让两种香味互不相融，可以在杯酒中同时存在。九转罗焰本是无色无味毒，但它能克木杞，可以使紫茴与赤霞味道重新融合在起。”
杪冬抬起头，面对众人各异神色，淡淡道：“借着父皇寿宴大家都在，就在此声明下吧，被废太子只是迟早问题，或许是明天，或许是子昱凯旋归来时候。总之希望各位放下心，稍安勿躁。”
寿宴不知何时又开始热闹起来，美丽舞姬，声音轻灵婉转歌女，饮酒作乐人们。
杪冬靠在殿门外长廊上，轻轻地吐口气。
月凉如水，寂寥月色被宫灯点燃，流淌出片轻纱般迷离光辉。
手指沿着桐木扶栏慢慢滑过，杪冬顺着长廊往前走，最终在某个不起眼小凉亭前停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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