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正腔圆
声音弥漫在整个校园上方，经过
两秒短暂沉寂，不知是谁起
头朝高三七班方向望去，周围受影响人群便也紧随其后将自己目光向蔓延至那阴凉隅——见到那个传闻里叛逆顽劣少年。
明显烫染过栗色头发，拉链垂在胸口下方，T恤上骷髅印花从松松垮垮校服露出来，还有那副垂头不耐烦表情……单从外表上来看，非常纯粹地符合别人对他脑补出来印象。
而这位备受瞩目焦点人物，此刻正低着头极力避免和任何人四目交汇。对池烈来说，“被当众表扬”这件事，远比“被当众批评”更令他羞耻。不良少年被批评教育是司空见惯事，但如果不良少年改过自新，那他要承受可不止周围人审视眼光这
简单。
不用问，池烈也知道肯定又他妈是雁回在背后搞鬼，替他以纪律委员身份向学校申请评选。
“接下来，有则处分通知。”教导主任
“把自己快乐建立在对小孩捉弄上，”，Zac摇摇头，叹气道，“怪不得你会被他打。”
雁回若无其事地笑笑。
“你还美上，当
夸你呢？”
[三]
转天早上是全校师生晨会时间，夏末阳光照得人昏昏欲睡，高三年级尤其无精打采地晃悠进操场。池烈站在队伍末尾，正好是块避免阳光直射阴凉草坪。
扬自己手机屏幕，“叫他小处男还差不多。”
顺着屏幕望过去，是个内容消息充满感叹号微信聊天框，仔细看全都是“傻`逼雁回｀操｀你妈”“你他妈脑子有病吗”“明天别让在学校看见你，他妈见你次打次”。光是看这些脏话遍布文字，就能想象出对面人如何咆哮。
“你头像看起来像是被盗号。”
“临时换，逗逗他。”
“你这什恶趣味啊……而且他不是你学生吗？”
打完哈欠零星泪水蕴在眼眶里，将前方视野模糊瞬，世界再清晰时池烈就看到远处雁回高挑身影。他手插口袋走下艺术楼台阶，身着宽松深灰上衣，更显几分慵懒随意，经过自己班级时，雁回也没多看学生们眼，随几个老师说笑着走去教师席。
——戏弄自己罪魁祸首。
池烈余光朝雁回方向瞥瞥，咬牙切齿地攥紧拳头。
冗长国旗下讲话结束后，照例该全体解散，不过今天正赶上教师节，教导主任又拿着话筒在主席台上总结开学以来典型事例，其中就包括“行为规范周”里表现优异学生名单。长串名单念到最后，是个全校师生都略有耳闻名字：“……以及高三七班，池烈。”
顿顿，继续道：“以上念到名字同学都将获得‘先进委员’荣誉称号。”
雁回“嗯”声，吸口烟，慢慢吐出灰蓝色烟雾，说：“他跟别学生不样。”
“哪里？”
“脑子。”雁回轻笑，“有点傻。”
不是开玩笑话，也不是对于智力贬低，雁回确确觉得，池烈有点“傻”。比起那些品学兼优好孩子，池烈行事作风显得格格不入；而比起那些四六不通坏学生，他随心所欲同时却又有所顾忌。
于是观察池烈各种反应，就是雁回最近发现项新乐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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