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想着-99变成-50,和-99变成-999偏差值,到底哪个更大些?
算吧。
考试不会考东西,没必要去弄清楚。莫名其妙蹦进脑子里问题,大概得从草稿纸上才能找到答案。而草稿纸,早就被他丢掉。
出楼栋能感觉得出天气果然越来越冷,但是平坦地面风绝不会比地铁口大。池烈有预感,冬天就快来。如果自己想和冬天相安无事地共处,恐怕也要在身上结层霜雾才行。等到春天化开时候,衣服也会湿漉漉,但是有太阳,就又可以暖烘烘。
池烈想着冬天还要洗衣服,就忍不住叹口气。
又是故意拖腔拉调语调,轻而易举触及到池烈雷区。
“没什事,你走吧。”在池烈出口成脏之前,雁回先打发他。
口气憋在胸前,池烈本想临走前再发作,然而接下来又听到雁回在自己背后轻轻嘱咐句:“多穿点儿,最近很冷。”
胸前那口气不受自己控制地消散,连僵硬肩膀骨架也软下来。池烈握着门把手,力道不稳地晃下,然后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。等走出十来步后,手掌慢慢变得冰凉。
艺术楼几乎没什人,偶尔才会有几间教室传来练歌声音。楼道里极其安静,池烈脚步很沉,他稍微呼出口气都显得格外清晰。
刚只是随口提,不至于连他说句话都要敏感。
“偷东西就是班里人,查下他家庭情况,还算是可以,应该不存在贫困情况。”雁回翻翻手里厚重蓝皮册子,然后合上放置到旁,抬头对池烈说:“叫常绵,你认识吗?”
池烈心里沉,脸色严肃起来道:“不可能。”
“你很熟?”
如果严格而论,肯定没有熟到称兄道弟地步,但在学校好歹也算得上朋友。于是池烈还是斩钉截铁说:“他那弱鸡似小身板,哪可能做这种事,不怕被人打死。”
[三]
“朋友”是层很难界定关系,聊过几次天,吃过几次饭,然后就被加入聊天软件里好友列表——就算彼此不甚解,池烈也从没有怀疑过。
这天放学,他坐在教学楼门口花坛边缘,嘬着吸管发出“咕咕”声音。看到常绵从拐角
违和感。
不,是偏差感。
是圈波纹默不作声地在风微浪稳湖面上漾开,是停顿时间最短休止符躺在最复杂乐谱上,是玻璃想和冬天相安无事地共处,为自己身体蒙上层霜雾。无关紧要,毫不起眼,但如果有心发现,还是能找寻出“存在感”。
是负数增大数值……存在感。
楼道光线微弱,池烈不留神就踏空层台阶,猛烈失重感将他注意力扯回——刚才自己在想什?
雁回没回应他结论,思忖片刻后说:“虽然作为班主任应当解决这种事,但觉得出面不太好,你替去解情况吧。”
“啊?”池烈没想到雁回能这顺理成章地把麻烦事丢给他,“又不是给你打杂,凭什啊?”
“你不是纪律委员吗?”雁回反问他,“违反校规校纪事,难道不归你管?”
要不是突然提起,池烈都忘自己还有这个职位,“这不也是你强行塞给!”
“那你不也是愉快地接受,小雷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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