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烈瞥到
桌面上
透明文件夹，里面几行字映入眼帘后，他发现这是班里几个优等生保送申请书。也就是说
旦名额拿到手，这其中有人就不需要再为高考忙得焦头烂额，可以极其轻松地毕业。
他早就不会对那些刻苦读书同学再嗤之以鼻，虽然有人看起来像书呆子，但“努力”这件事本身不该被贬低嘲笑，更可况人家都是实打实优秀，而自己连思考个志愿目标力气都懒得提起。
不过与更多普通同学相比，池烈压力还
池烈哑口无言。
——去掉自己不仅人数会整齐，分数也会平均上涨不少吧。
脑子里由此蹦出来这个想法。
当然这并不是过度解读雁回话，池烈只是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，自己是班里多余那个人。上学期也出现过任课老师把他分数去除再计算平均分情况，那时候池烈完全不以为然。如今他却做不到完全忽视老师们态度，尤其是和班集体挂钩情况下，也意味着和雁回有关。
池烈从没听他说过每次考试班级平均分，现在想来，恐怕很多次都是年级垫底，也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己拖后腿。
眼时已经上课好几分钟，胳膊下试卷被他刚刚压得有几道褶皱。纸张展平后还是有痕迹，相当难看，池烈立刻失去继续写下去劲头。
现在离高考还有百零几天，那
这个‘零几天’就干脆用来进行最后放松，从第百天开始认真学习好——池烈在心里定下这个计划，来为自己拖延症寻找个合适借口。
他正愣神工夫，数学老师忽然点名让他上黑板写题。池烈刚睡醒，脑子还混沌着，个简单数列看半天还写错步骤，因此数学老师当着全班面又数落他好几句，说什“整天来这里混日子”“严重浪费教育资源”之类话。
其实只是审错题目而已，如果再重新写定不会出错。池烈懒得跟老师辩驳，老古董这大年纪，心肯定碰就碎，真跟他犟起来还得给自己加个目无尊长罪名。于是池烈就悄悄冷哼声，把粉笔丢进黑板凹槽里，下台回座位。
大概是他把今天仅有耐心都用在数学课上，轮到雁回又突然找茬时，池烈可就没那乖顺。
“晚上起去吃饭吗，”雁回头也不抬地誊写着几张学生信息表，“
今天可以提前下班。”
“那也要跟着早退？”
“是啊。”雁回理所当然口吻，“给你开张假条就行。”
池烈欲言又止，沉默几秒后答应他：“那去吧。”
雁回抬手拿个笔记本，随意撕下页，假条写好后就放到旁。
“不是你跟说‘随便填就行’？现在又让大老远跑过来，你遛狗呢！”
不对，怎脱口而出话跟骂自己样。池烈来不及改口，就看到雁回郑重其事地点个头。
“是随便填，不代表空白着也能交上来。”雁回目不斜视地对着电脑屏幕敲键盘，“百日誓师那天也要用，全年级志愿都要印在横幅上。”
池烈不耐烦地叹气，“可本来就没想考学校，印时候把名字去掉不就得。”
他就随口抱怨句，没想到雁回很快接受这个提议，“也行，去掉你班里正好三十四个人，偶数排版看着还整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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