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老把随行人员都支开,连蒋宏也没留下。他坐在病床旁边,亲自喂蒋东升药,道:“你睡吧,爷爷看你睡着再走。”
蒋东升冲他眨眨眼睛,跟以前似做个同意暗号。爷孙俩以前合伙吭霍老他们下棋时候,时不时会做些这样暗号,只是这次蒋老看到时候,差点掉下眼泪来。
药效发挥很快,蒋东升呼吸很快就平稳,躺在那睡着。
蒋老却是没有离开,他看着这个受委屈和磨难孙子,心里十分难过。老人握着蒋东升手,低声道:“东升啊,是爷爷不好,没能照顾好你。爷爷当年答应过你外公,可爷爷太没用,答应事,竟然件都没做到……”
蒋东升躺在病床上依旧在睡着,并没有丝毫反应。
夫人求情,“爸,知道只这样关着秀琴不对,那也是没办法。秀琴以前也没个孩子,那个孩子,是被东升害得没,说到底秀琴她也是受害者。她求别把她和易安分开,所以才……”
蒋老重重哼声,道:“所以你就把她放在身边,任由她害死你另个孩子?简直混账!”
蒋宏脸上青阵白阵,摸摸鼻子,不敢再说话。
蒋老也是肚子气,他看着自己儿子,皱眉想提点他下但是又被他刚才蠢话气得手脚发抖,最终还是叹口气不再跟他多说。
蒋老在座位上坐得笔直,但是眼神里多几分落寞,他十三岁留洋,生戎马挣得军功赫赫,到头来却偏偏有这样个不争气儿子。
蒋老坐在边,思绪也是纷乱,他想起多年以前事情,那个疯狂年代他们所失去太多,可是又无力阻止。他失去许多老战友,自己也受到打击,苏教授出事时他极力保全,豁出性命送苏家父女坐船离开……他儿媳为蒋家腹中骨肉留下,可他身为长辈,最终却是辜负老朋友苏教授所托,没能照顾他们母子周全。
蒋老有时候也会忍不住要想想,如果当年儿子没有休妻另娶,这孩子会
旁保健给蒋老递几颗药片,送水到跟前,小声道:“首长,先吃药吧。”
蒋老年纪大,身体总是有些不大好,听见提醒便接过药片沉默吃下。保健医生时时刻刻跟着蒋老,他瞧见这位在外和那些洋鬼子谈判也都铁骨铮铮老人,此刻脸上露出几分疲惫表情,尤其是蒋老仰头喝水时候,鬓间白发更多,也更显得苍老。
保健医生在心里默默叹口气,蒋老曾经开玩笑似说过,需要他去做事情还有很多,没有时间可以让他倒下休息。但是事实却是这位年过七旬老人在外为国家拼搏,回来却要为子女操心,他真老,身体也在那十年动荡里受到迫害,远没有以前精力充沛,如今只能靠吃药来辅助维持。
蒋老从小照顾蒋东升,对于这个孩子,他总归是要多疼爱些。尤其在医院病房里看到孙子脑袋上层层缠绕着厚纱布,虚弱卧床不起时候,老人忍不住又对蒋宏顿叱责,教训蒋宏简直要抬不起头来。
医院医护人员进来给蒋东升换针药,又留下粒小白药片,面有难色道:“首长,这个药服用过后需要休息,而且也有安眠作用,恐怕不方便让你们长时间探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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