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夫人躺在床上,盯着那片惨白天花板,忽然觉得事情已经无法像当年样可以让她随意所欲,为所欲为欺骗下去。
她躺在病床上动不动,即便是听见门口有人推门进来声音也没去看眼,她记得今天中午她儿子易安学校放假,蒋宏说要带儿子起来看望她。
来人越走越近,脚步有些踉跄,直到走到病床边才带着哭腔喊声,“秀琴!秀琴你为什不告诉……!”
蒋夫人猛地回过头来看着他,双眼睛都快瞪得要张裂开,“邵云祥?!”
趴伏在蒋夫人床边年轻男人正是邵云祥,只是他如今已经连最后那件干净整洁衣服也没有,穿着袖子、领口都打补丁衣服,高高瘦瘦个子像是匹饿快没力气骆驼,趴在那哭红眼睛,“知道,都知道,你瞒得好苦。等很久,今天才好不容易混进医院里来,间间病房找过来,秀琴,终于找到你……”
像就是刚才夏阳用那个。再抬头去看蒋东升那愣神儿模样,不用想,肯定又想刚才亲自送走那位去。
大约是喝几口温热黄酒,蒋东升这会儿还在那咋舌,小声嘟囔句太甜。
霍明嘴角抽下,他也觉得这二位有点太甜。
医院里也是要过年,特别护理病房里贴些红色字画,添添喜气。只是病床上半坐在那蒋夫人脸上没有半分笑模样,她比来时候更加消瘦几分,脸色也泛青,越发显得她宽松病号服下凸出肚子十分巨大而可怖。
护士例行查完床,给她放下点维生素片就离开,但是在关门瞬间她还是模糊听到护士们在低声交谈。
蒋夫人脸色有些发白,她想站起来,但是很快又保持原样坐回去,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声音不颤抖,“邵云祥你离开这儿,你走,你快走吧!们事儿不是都过去吗,跟你说过,以后不许你再来找!”
邵云祥张苍白脸上带着些许苦涩,但是眼睛里却还带着些希望和天真,缓声道:“秀琴
“听说有三个多月……但是太大……比五个多月肚子还大……”
“蒋首长夫人……听说之前直在冀州山区工作,刚调回京城……”
“……有伤,自己撞……幸亏保姆及时发现……”
蒋夫人握着水杯手微微晃下,很快又稳定下来,她强自镇定着喝口水,却是紧张无法咽下去呛咳出来。她手指捏着床单咳半天,好不容易缓下,但是剧烈喘息让她腹部也跟着微微耸动,她被压迫呼吸困难,脸色越发难看。这个孩子出现在她意料之外,这是她重回蒋家最后筹码,同时,它又何尝不是随时会害死她个“罪证”?她把手放在小腹,略微用力按下,肚皮上还带着之前磕伤青紫,但是并不足以让这个孩子消失。
蒋东升弄很多人来“照顾”她,简直把她看密不透风,她无法弄掉这个孩子,日日活在恐惧中,也越来越害怕蒋宏看向她疑惑眼神。她已经无法用个个谎言去博取蒋宏信任和同情,甚至连当年她摔下楼再也无法受孕事,也被蒋宏质疑问两次——是,蒋月也在军区总院,她是蒋宏亲妹妹自然是什都敢跟蒋宏直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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