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夫人怀有身孕,特许她生下这个孩子之后再行刑,她出来那刻脸色灰白,毫无血色。
蒋东升知道这个消息时候,正准备去送夏阳和曾老爷去车站,王小虎过来附在他耳边说几句,显然这个消息尚在保密范围之内。
蒋东升提着行李手略微
时,还在实验室里做着实验,他两眼通红,像是常年未能睡好模样。在看到门口那队持枪军人时候,也只是沙哑着嗓子提出个渺小要求,“请,让记录下最后个实验数据。”
军工人员名叫孙伟文,他不过四十岁出头年纪,却已经在这片荒芜大漠上坚持十五年。他把自己最好青春献给祖国和他热爱科研事业,同时在心里也压下个折磨得他痛苦不堪秘密。在被带到军事法庭上时,他甚至感觉松口气,埋藏多年心事终于有忏悔机会。
“是个小偷。”孙伟文缓缓开口,他脸上带着丝读书人特有古板和负罪痛苦微微扭曲起来。“在72年来京城开会时候,偶然间接触个叫王德贵人,他说这是无意中得到废纸,便送给。拿到那部分研究报告之后很激动,非常佩服那位先生才智和想法,无法控制自己看下去……按照那份材料上研制十年,得到几次嘉奖机会,但是都拒绝。无法接受奖励,因为这些都是窃取那位先生成果。感到非常痛苦,每次想到都很煎熬,对不起那位先生……”
孙伟文诉说缓慢,语调无法控制颤抖着,他当十年小偷,自己背负也越来越重。苏联技术人员突然撤离,再加上那场政治运动波及深远,他们这些戈壁大漠里航天人简直就是抱着信念在苦熬。那份研究报告突然出现,就像是在渴很久人面前冒出个绿洲,他怎能不动心?
“王德贵之后有要求过你做什事吗?”
孙伟文摇摇头,有些茫然道:“没有,来京城开会时间很少,最近三年都没有来,也没有联系过他。哦,他曾经给写过两封信,都带来。”
孙伟文交出信函里并没有提出什特殊要求,只是简单朋友间问候,旁边人拿去取证,并翻找出王德贵遗留下物品对照,确是他字。
这个王德贵正是蒋夫人本家表弟,已经因经济犯罪问题枪毙,这件事矛头便对准蒋夫人——没有人比她更有条件拿到这份研究报告,当年苏教授被关押起来,他不少物品都是由女儿苏荷收起来。蒋夫人当年同苏荷姐妹相称,更是频繁进入蒋家小楼,后来更甚至同蒋宏有夫妻关系,这份材料丢失与她无法摆脱关系。
孙伟文被铐上双手带走时候,眼睛红肿,他咬着唇对着台子上放着另外半份他未曾见过研究报告,深深鞠躬。这是他老师,而他是个未经老师允许擅自动用老师物品人,知识分子骨子里对这样事是十分排斥,他们清高,但也格外尊师重道。那样大环境下他无法不去研究,但是内心痛苦是无人能领会。
蒋夫人第二次审查很快就开始,这次因为涉及国家机密并没有对军内公开,旁听人也非常少。审理匆匆就结束,结果是冷冰冰两个字:枪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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