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阳听不太明白,但是也猜到青哥儿大概就是那只海东青名字,便点点头继续看下去。
夏石三是个训鹰好把式,他早年间跟着个训鹰老人学这祖传下来手艺,调教起来十分拿手。先是把那鹰搁在木架上,又喂它几块碎肉,瞧着它跟人亲近些,这才试着给它在爪子上栓上细铁链儿。
这鹰正叼着肉吃,见夏石三要给它栓链子,立刻就不干,双眼睛灼灼有神地盯着石三爷拿着铁链子手,见他有靠近想法,就立刻扑棱着翅膀发出威胁声音,直到石三爷放下
夏石三这次来京城,顺便给夏阳送来份儿礼物——石三爷给夏阳捉只海东青。
海东青是名鹰,早年间还有皇帝那会儿只能卖到白银三十两,甚至还能抵条人命。后来战乱,玩儿家们少,这鹰却也难得见,依旧是名贵很。等到后来十年文化运动,折腾会玩儿鹰、敢玩儿鹰都不吭声,夏石三心里对这海东青心思也跟着放放。
石三爷年轻那会儿贩过马匹,常年在外,倒是也养过两只黄鹰,有道是“九死生,难得名鹰”,并不是所有鹰都如海东青那般俊逸,般都按老行规里,秋天养段时间,开春儿便放。
但是这只海东青跟以往那些不样,这鹰压根就没费心去捉,石三爷发现它时候,它就倒栽葱似挂在高压线上头,翅膀上缠不少电线,勒毛都脱露出小截骨头来。大约折腾久,再傲鹰也饿没力气,动不动挂在那,像是上炉鸭子般,连旁边麻雀都敢时不时蹲在它脑袋上叫几声。
石三爷早年间靠贩卖牲畜起家,心里始终是对生灵存份善心,瞧见这鹰挂在那受苦,便去找来副高跷,冒着触电危险硬是把它救下来。这鹰也有灵性,似乎是知道石三爷是来救它,翅膀和爪子都收紧,没扑腾下。
等到救下来,石三爷才发现这竟然是只海东青,那双白玉似银钩铁抓,绝对名品啊!石三爷得宝贝,高兴不行,路抱着就来京城,想着送给夏阳——夏阳快高考,这鹰又天生贵气,老头盼着能让孙子也沾沾这份儿贵气考更好些。
夏阳跟着石三爷去看时候,老头还在沾沾自得,边招手让夏阳靠近窗边,边道:“夏阳,你瞧瞧,这就是送你宝贝,小东西还没成年,不过脾气可大着呢,还得再熬几天才能听话。”
夏阳站在窗边往里面看,他这个四合院里房间多,这间像是专门收拾出来养鹰,里面空荡荡只放简单木棍架子,那上面立着个浑身雪白鹰隼,个头不大,身形矫健,听到声音就立刻飞扑过来,夏阳只来得及看到个阴影,便听见碰地声它撞到玻璃上声音,双爪子硬生生刮地玻璃嘎嘎作响。
夏石三生怕它伤到夏阳,立刻从旁小门推门进去,手指放在嘴边吹个唿哨,那鹰便在紧挨着屋梁盘旋周,猛地下落在石三爷举起手臂上,睁着双湖水般碧青眼眸盯着夏石三叫两声。
夏阳吓得低呼声,旁边夏志飞踮着脚也在往里看,听见夏阳在那啊声,忙抬头安慰道:“哥哥别怕,青哥儿不敢抓伤爷爷,不然又要吃草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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